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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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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复杂。不能用黑白、正邪分之。” “所以?” “不论身份贫富或贵贱、性格热情或冷僻,皆有求生的权利,也有被尊重和尊重他人的义务。” “在争取自身益处时,也该尊重他人?” “是。”沐圣阳微笑。 “照你的分法,水阁很荣幸地是属于‘正派’的那一群。”华天香轻笑道。 “不错。水阁遗世而独立,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声名不佳,却没做过什么大好大恶之事。” “所以,你担心的是地朝。”华天香直指沐圣阳心中忧虑之事。 “唉。”沐圣阳不觉叹一口气。从地皇找上门来挑衅的行动看来,其想并吞昊阳观的野心可见。而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大动干戈。 “这是避免不了的。”华天香很有默契的说道。 沐圣阳闻言望着华天香,温和的眸子中难掩深深的忧虑。 华天香从他眼中看到无私的胸怀和对战事的悲哀,心念微动,避开他的眼眸,起身在房中踱步,寻思着。 两人沉默了许久,华天香才开口:“去找战座。” 沐圣阳听她如此说,一时微感惊讶。 他适才正在思考应对地皇来侵之策,他虽然有能力联合昊阳观和天府之力,加上烈阳是天府的猛将,一有人和,一有勇将,但两人皆不是战略家,缺乏一个有能力统合战局的战略人才,难抵手下人才济济的地皇。 想不到华天香马上为他提出解决之策。华天香知道战座曾和地皇交手数次,熟悉地皇的战法,而她既然口出此言,就表示要代沐圣阳和战座说项,依她冷僻的性情,愿意如此出力,难怪沐圣阳感到惊讶了。 此时杜少英突然推门而入:“华姑娘,用晚饭了。咦,怎么你们两人神色如此严肃?” 华天香对杜少英视而不见,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 听见背后传来沐圣阳的轻语:“谢谢。” 她没有回头,心中却想着,助人的感觉比杀人好大多了。 今夜是元月十五,故华天香亦循礼数和主人杜家兄弟一桌用餐。 “逛过元宵夜市吗?”沐圣阳轻声问她。他最后一次逛夜市是十五年前吧。十二岁时的元宵节,烈阳带着他偷溜出现,大街小巷乱逛乱走。昊阳观是清修之处,没有节日也没有假日,所以他颇能明白华天香在水阁是如何过日子的。 华天香轻摇蛲首,没有遗憾难过的表情。 她不需要节日这种东西,和一堆陌生人挤在一起庆祝,无聊又可笑。 一旁的杜少英忙插话:“今夜便是元宵,少英很乐意陪华……” “你很乐意陪愚兄在帐房里对帐,不是吗?”杜逸阳笑吟吟的折扇轻摇,轻松地截下弟弟的话头。杜少英不敢再多说,闷头扒饭。他素来惧怕这位高深莫测的兄长,所以从不敢违背杜逸阳。 于是沐圣阳和华天香在用过晚膳后,相偕出门。 挤在长街上的人潮中,华天香以衣袖拭去额上汗珠。 元宵夜街比她所想的更加难过。人潮汹涌,摩肩擦腿,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周围人群散发出的体温和呼出的热气,蒸得她不停地渗出汗水。 一刻钟前,她和沐圣阳被人潮冲散了,只得独个地顺着人群缓慢地移动,偶尔抬头欣赏元宵彩楼上巧夺天工的纸扎宫灯。 “华姑娘…”在喧闹的锣鼓声,似乎有温和的男声在唤着她的名字。 华天香掂起脚来,举头张望,终于在大潮中,发现沐圣阳白色的身影,就只十步之遥的距离,于是华天香努力地在人群中找空隙欲开出一条路过去。 在这么挤的状况下,毫无立足之地,她那绝世轻功丝毫派不上用场。 无奈,人头堆堆叠叠,更是丝毫不得动弹,十步此刻竟似十里之遥,华天香和沐圣阳只得隔着人群相望,束手无策。 “小娘子,那位穿白衣的相公是你的夫君吗?” 华天香身旁一个抬着扁担的庄稼汉子问道。 华天香随意嗯了一声,凤眼左探右望,想找个空位挤过去。 “他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他过来接你过去。”庄稼汉子见华天香貌美,沐圣阳俊雅,心中对这对壁人产生好感,看他们如牛郎织女般遥遥相望,忍不住想帮一把。 “沐……沐子煦。 沐圣阳三字声名人过响亮,天下皆知,故华天香如此说。 那庄稼汉子扯开喉咙大叫:“喂,沐子煦相公,你家小娘子在这里,我帮你送过去。” 叫完便向华天香说:“小娘子,麻烦你坐到我的扁担上头,我送你过去。” 华天香懒得辩解,也不容套,轻身一纵,便稳稳地坐上了庄稼汉肩头的扁担上。 庄稼汉见状赞道:“好俊的身法。”接着大声叫道:“请让让路!”便大刺刺地抬着华天香从人群中挤到沐圣阳身边。 “喏!小娘子给你送到了,可莫要再走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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