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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希望老天帮忙,”敛起神色,云逍遥诚意祝祷,“让他们这对有情人早日重逢,更要保佑宁大小姐平安无事!”

  马车较轿行了几日,颠得宁宁头昏眼花,她根本不知道季风扬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只知愈来愈险峻的山路在她面前展开。

  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色,宁宁面色发白,季风扬行事诡谲多变,这样云行止还有可能迫上来吗’

  ”咱们……”掀开马车的帘子,她讷讷问自,“究竟要上哪儿去?”

  她原没指望季风杨会理她,却没想到驾车的他竟然爽快回答。

  “西南之域,西江上游,这地方你可习听说过?”

  宁宁一脸茫然,活到十八岁,她惟一待过的地方只有余杭,若非这几日跟着季风扬四处奔狡,她压根不知外头如此广阔。

  见她老实摇头,季风插不在意地笑笑,“要知道天下之大,甚至连国度也不仅只咱们大唐帝国。”

  “你是说……”她一脸困扰,“除了在咱们京城里的那个皇帝老子外,这世上还有别的皇帝?”

  他朗笑,“丫头,你这想法倒似极‘夜郎自大’的故事,汉朝时期,西南夷君长以夜郎最大,后来汉王振使臣到滇国,途中台见夜郎王,孤陋寡闻的夜郎王竟当面提问:‘汉与我孰大?’惹得汉使捧腹大笑。”

  宁宁红了脸,不敢再多问。

  “小姑娘,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非常僻远,地处云岭之南,那地方咱们中原人总称它为蛮荒不毛之地,许多人曾闻而惊、行而畏,事实上,它有着遇异于咱们的异族民情,山光水色至为迷人,是块难得的世外宝地。”

  她心头一凉,“这么说来,别说云行止,谁、谁也寻不来的。”

  “别人或许寻不来,但云捕头不同。”季风插冷笑,“就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令你失望的,这一路上,我故意留了线索,以他的聪明和耐力,寻来该是迟早的事。”

  “你刻意诱他来,”她不解,“为什么?”

  “他是个难得的对手,当今之世,他可能是惟一一个能和我抗衡的敌人,我实在很好奇,”他面无表情,“手刃大唐第一神捕会是什么感觉?更想知道,当那大胡子像只耗子似的被我困入陷阱时,腔上会是什么表情。”

  宁宁环住微颤身子,总算明白季风扬的意图,她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云行止!

  这男人绝对有机会逃遁,他却不要,云行止亲目逮捕过他,挫过他从不认输的锐气,是以,他想从他身上加倍索回。

  多日以来,她第一次暗暗希望云行止别跟来,放弃这狂徒,也放弃她!她伤心地想,她是自作自受,而他,却犯不着赔上一条命呀!

  行行复行行,路愈来愈颠簸、愈来愈险峻,到后来,一路上几乎罕见人迹。

  他们先是舍下了马车,之后连马都得舍下,羊肠小径蜿蜒在景色迥然不同于江南的高山丛林里,周遭所见植物、鸟兽,宁宁几乎都叫不出名字,更无法确定其有没有毒,而季风插却十分熟悉他穿梭其间,显见他曾经在这地带走动。

  如果在这时候,他将她丢弃在这完全陌生的境地,她可能会因在丛林里毫无求生技能而死。

  两人走着走着,渐渐地,路上开始见着人烟了,只是这些人的穿着都和他们不同,男子上身着白色对檬衣,黑短褂,白色或蓝色包头,下身穿宽裤,系拖须裤带,唐上还拄着一个绣着各种花纹田察的布袋。

  至于女子则身穿黑红色相间丝绒或灯芯缄小挂,雪白的衬衣,蓝色的宽裤,腰间系绣花带,脚上穿着绣花的白节鞋,耳上吊着长长的坠子,头发多绑成垂辫或把辫子盘在头上用绣花或彩色巾布包里,有的则只用一块蓝布包着。

  季风插告诉她,这些是白族人,在这儿除了白族,另外还有二十多种不同的民族散居。

  这些白族人都很友善,也很热情,当他们发现季风扬会说他们的话时,叽里咕嗜地向他说了一堆话。

  “你怎么会说白族话?”相处愈久,宁宁对他有愈多惊讶,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个冷血的杀人狂徒,但到了这蛮夷之区,他竟然变得有点儿人味。

  季风扬沉默着,很久很久之后,他突然开口,“我家遭遇变故时,是个至中原经商的白族人救了我,将我带回他们族里,是以,我曾和他们共住多年,懂得他们的语言和习俗并不奇怪。”

  “你家……”她讶然,这男人似乎只可能会是施害者,没想到,他竟也曾是个受害者!就是这样使得他今日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吗?难抑好奇,她续问道:”遭遇了什么变故?”

  “你不但勇敢,而且太过好奇,这样的人常常死得比别人快!”他冷睇她,“知道别人隐密,对你有什么好处?”

  “也许……”她耸肩,“知道你何以会成为今日狂徒,我会少恨你一些、少怪自己一点。”

  “在这世上,多个人或少个人恨,对我来说都一样!”他淡淡瞥视她,“不过小姑娘救过我一回,我倒不介意讲个故事给你听。”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道来,“有个少年,祖父、父亲俱是乡中秀才,世代书香门第二大家子共四十三人同居于一处,那是个四合院落大宅子,逢年过节,蒸糕、粽叶、咸鱼的味儿穿堂过室,久久不散。

  “他们素来和睦孝悌,礼佛敬儒,都不会武功,与武林中人向来无涉,个个都爱读书,而这少年偏爱钻研医理,自小便立志要当个济世良医,向来爱到外头拾些受伤的小动物回家医治,家人见他如此,不但不阻止,还赞许他好心肠,帮他一块儿施援手。

  “少年十五岁时,一日晌午,救回了个伤重的人。”说到这儿季风插冷哼一声,“是少年糊涂,天下万灵均可救泊,独独人碰触不得!那人伤得只剩一口气,少年一家人想尽办法寻来草药,总算保住了他的命,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当时江湖上响当当的福顺镖局少当家。”

  他因为在外与仇家结怨打斗,受了重伤逃到少年住处附近,等他伤好回转镖局,三日后竟派人抬来大虹花轿,原来是看上了少年的姐姐,想纳她为妾,但她早有意中人,怎会同意当那少当家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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