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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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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对这听来颇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号产生怀疑,在续约这五光十色的大都市里,多得是怪事、怪人、怪物,它就是一处杂七杂八、龙蛇共处的混乱环境,要找块空气清新之地,滚到郊外去吧! 古小月拎着她闯荡五湖四海的背包--她这一身乏善可陈的街头不全在其中,也是旅行必备的唯一行囊--站立于这处名字奇怪、造型更怪的……呃,古小月实在不知如何称呼它,一楼是风格独特的餐厅,二楼是灯光昏暗的咖啡店,这个造型酷到极点的地方就叫“死城”,如同它的外表一般,找不到半点生机。 “徴人”两个大大的中国字下是一串洋文--这才是古小月来此的目的,她从容地推开挂着一串骷髅头吊饰的玻璃门,要去拜见她即将上任的老板。 奇了,这家店准备关门大吉了吗?搞啥,那串碍眼的烂白骨“喀啦、喀啦”地响个没完,无非就是要提醒店里的人“贵客上门,准备招呼”,但她进门到现在居然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人全死光啦? 她不禁走向一楼的发声源--厨房,如今只剩那块油烟地有些声响,证明这儿不是无活人的死城。 “有人吗?有人在吗?哟嗬,还有人活着吗?那位还没死的仁兄麻烦出来一下打声招呼?”古小月朝里头探头探脑,试图想找到生命的迹象,可是只有一锅沸腾的汤,还有一只要死不活的阉鸡垂吊在架子上,由被拔光的鸡丢可知它即将告别无奈的一生,成为他人的腹中食。 古小月在门口站定。真的没人?怪怪,全上哪儿去了?刚刚她还听见从这里传出一阵噼哩啪啦锅铲掉落的巨响,怎么她一来却没见到半个人。 当她正沉思在自己的问题时,一具庞大的暗影靠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数把飞刀已朝她袭击而来。 快速的反应让古小月安然无恙地闪过这些金属暗器。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这两条长及地的麻花辫便得落土为安了。 却他妈的,哪个八羔子如此暗算,她要将那人劈成十八块,丢进太平洋喂鲨鱼,正当她要回招时便像小鸡般被人拎在半空中。 “浑球,放我下来,有种面对面单挑,别躲在身后偷袭,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我古小月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她在半空中下战书,气焰不小。 身子被一百八十度旋转,她终于看见那位浑球老兄了。 老天爷,这人块头大得离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肥肉,红润的大饼脸上杀气腾腾,啤酒肚大到足以跟身怀六甲的孕妇一较高下,可以确定的是,这位不怎么和善的老伯是个百分之百的中国人。 “丫头,打哪儿来的啊?”老伯一口四川话劈头便问,嗓门之在无人能及。 “大陆,北京。”古小月怒火中烧的猛瞪眼前熊一般的老人。“老伯,请放我下来。”她痛恨这种场面。 “哟,红毛丫头一个,气焰倒不小,我瞧瞧……嗯……细皮嫩肉,味道肯定爽口宜人,是红烧好呢?还是清炖好?”老伯仔仔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全是堆屁话,我管你红烧清炖,我再说一次,放我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古小月已快被集体燃烧的火焰焚烧殆尽。 “嘿,那来的丫头,如此出言不逊,你老子老娘没教过要敬老尊贤吗?”老伯极度不悦地摇晃她娇柔小的身子。 “狗屁,我是孤儿,老子老娘全死光了,很遗憾,在我一生中最最最痛恨的人就是齿摇发白的昏庸老头,譬如--你。”古小月大胆地回嘴。 老伯气呼呼地将古小月丢在地板。“你老子的,真他妈的见鬼了,怎么平空出现一只野猴子来我的地盘撒野,啊,我的鸡汤,他祖妈妈的,全干了。”老伯惋惜地看着那锅已见底的汤。 他转身大骂,“都是你这只野猴子,害我半天的心血全毁了。你怎么赔我。” 古小月抚着被摔疼的屁股起身,怒脸相迎。 “笑话,是你自个儿不小心,才会让一锅汤滚干的,还敢怪我。”虽然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确定过了,可是她再度确定了一次--她讨厌老人,她痛恨老人。因为他们极不讲理,都是老顽童。 “还敢狡辩。”老伯挥刀而来,大有杀人毁尸之势。抽起长柄水果刀,古小月挺身迎战。 瞬间,偌大的厨房里,一老一小打得如炎如荼。 “老爹,老爹--阿福--” “我说,住--手--” 打得正火热的两人,猛然停住动作,看向门口的第三者--一名高瘦清秀的白面书生。 “留加,你来得正好,这野丫头哪儿来的?”老伯气喘吁吁地问。 “我不知道,倒是你,汤呢?地下室一票人等着要哪!”被唤作留加的年轻人显然急了。 “没了。”老人很干脆,两个字便算是交代。 “没了?!什么意思?”留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被这丫头搞砸了。”老人推卸责任。 “胡扯,明明是你自己不注意。”古小月厉声否认。 “停--”留加大吼,制止即将发生的争吵,“老板不在,我们就快要把店搞砸了,她回来后怎么交代。”留加脸色惨白。 “留加……咱们爷俩……去旅行吧!”老人面色凝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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