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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这是齐琲莎头一次心生想逃离白丞璇身边的念头。

  “停这就好。”在经过一个红绿灯后的巷子日,齐琲莎开口制止车子前进。

  车子在话落的瞬间,依言停下。

  在她毫无预警的一句话,白丞璇紧急刹车,轮胎因而发出尖锐刺耳的磨地声。

  磨地的尖锐声响遮盖了其余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显得骇人。

  在惯性定律下,齐琲莎狠狠的向前倾,所幸她系着安全带,并没有造成伤害。

  她狐疑的侧首看他,映人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倒抽一口气,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

  她连忙从包包里翻出皱烂的半包面纸,为他拭去额上的血。

  白丞璇动也不动的任凭她处置,视线胶着在她姣美的脸庞。

  “你怎么没系安全带呢?你……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她见到他的血缓缓的从额际流下,心乱如麻,圆滚滚的大眼里蓄满水汽,一眨眼,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脸颊。

  白丞璇突然一改先前的沉默与冷凝,凑上唇重重吻住她语无伦次的小嘴,也一并品尝到咸咸的泪水。

  “呜……”她从喉间发出似又呻吟又似呜咽的混杂低呜。

  这是他今晚第二度吻她,吻得依旧激烈,不过,却带着惩罚意味的重吮她不点而朱的丰腴唇片。

  “白先……不……嗯……”她趁着他张口包裹住她的唇之前咿唔着,听起来非但没有丝毫说服力,反倒像极了煽情的邀请。

  白丞璇沉溺在她美好的蜜桃香气里,哪怕是要他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呜……呜呜……”齐琲莎因极度缺氧而用力的拍打他的胸膛,盼能获得新鲜空气。

  白丞璇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柔软,和她鼻尖抵着鼻尖,很轻很温柔的唤着她的小名。“莎莎……”

  齐琲莎从一片混沌中逐渐厘清思绪,纪雅梨绝艳的容貌乍然跃上脑海,将她拉回现实。

  可是当目光一触及他额角上的伤口时,紧张再度占据心田。“你的伤得赶快抹药,如果你不嫌弃,到我家去,我替你上药。”

  她急促的说话速度,和她的在乎与紧张成正比。

  这样的认知,使得白丞璇一扫方才的阴霾,绽放的笑容有如初阳,暖融融的,让她看得痴了。

  白丞璇从窗户一眼看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住家。“你家在哪?”

  “在巷子里。”她秉实以告。

  “你每天都独自穿过这条暗巷?!”一联想到许多劫财劫色的社会新闻,他的眉心攒得更紧。

  “是啊!怎么了吗?”她答得理所当然,这条巷子她已经走了好多年了。

  “没什么。”他将引擎熄灭,转头将放在后座的装袋食物提起。“下车吧!”

  他绕到另一端等待她出车门,牵着她冷冰冰的柔荑。“带路吧!”

  巷子又窄又长,连一盏照明的小灯火也没有,白丞璇很怀疑她究竟是靠着什么特异功能,能平平安安。毫发无伤的回到家。

  他在黑暗中,挂念着她的脚伤,遂放慢步伐,将她的手握得密实。“小心点。”

  齐琲莎的身子有些僵硬,心儿却猛烈撞击着,任由他牵着,走过长长的板黑窄巷。

  “我家到了。”她停在一栋五层楼高的旧公寓前。

  白丞璇仰头打量着建筑物——

  乌黑的外墙早已分辨不出原先的颜色,俨然是年久失修的老旧建筑,似乎风一吹或者整栋楼就会摇摇欲坠。

  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强烈的不舍侵袭心头。

  “等我一下。” 齐琲莎掏出钥匙插进红漆已剥落泰半的大门。“请进。”

  她候在门边,让他先进入。

  一进到里头,一股湿气和微微的霉味窜进鼻腔,让白丞璇不适应的打了个大喷嚏。

  随着齐琲莎走上五楼,白丞璇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喷嚏,害他有点头晕。

  “请进。”齐琲莎诚心的邀他人内。“请坐,我去拿医药箱。”

  白丞璇暗自打量着房子的摆设。

  不到十坪的客厅,只放置了矮脚置物柜,一台电视、一组木制桌椅,除此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品。

  齐琲莎从置物柜里拿出医药箱,坐在他身边。

  “我先帮你消毒,可能会有点刺痛。”她先给他一点心理准备。

  睇着她战战兢兢的专注神态,和她刻意放柔的力道,白丞璇在心底偷偷的刻画着她的轮廓,更让她驻进他久未入住的空荡心房。

  两人认识的时间很短暂,真正相处的时间总和还不满一天,他竟然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在乎她,不去关心她。

  甚至,想给她更多、更多……

  这些失常的反应意谓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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