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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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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替进来的客人结帐,花雕边糗他,“哈哈,伯伯的记忆力不行了,又忘了明天不是我值班。” “对哦!明天是星期三,你不用来。”杨至言好失望,这样一来,他就不晓得明天该煮什么才好了。 “伯伯,我看你天天煮饭,是不是你儿子不习惯吃外面?”花雕纳闷,知道他从十几年前丧偶后,一手挑起家庭煮夫的重担。 一个大男人得扶养两个正值清春期的儿子,还要分身经营机车行,杨伯伯和尤妈蚂一样伟大!对道再身兼数职的父母,她一向仿仰。哪像她家那两个成天忙于事业的父母,连基本的职责也做不好。 “阿逸应该是不省惯吃外面的东西。”杨至言迟疑的态度实在很难说服人。“我煮他就吃,我们从来没想到要吃外面。”对啊!好象是这样没错。 花雕的脑筋逐渐打结,试着从他笼统的话里找出逻辑。“也就是说,是伯伯不喜欢吃外面啰!” “我不喜欢吃外面吗?”杨至言的臀音略带犹疑,连笑脸也开始迷惑。“可能是吧!”是吗!他不喜欢吃外面? “伯伯,你该不会连自己喜不喜欢吃外面也不哓得吧!”奇迹耶。 “这……”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煮饭好象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要做的事,和呼吸一样,难道不是吗? 老天,恐怕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哓得自己的喜好。花雕哭笑不得地做出结论,同时决定将迷失的老人自迷雾内拯救出来,他已经够无助了。 “那伯伯天天煮三餐会不会很烦?”她有一箩筐的问题。 脑子一次只能容纳一个问题的老实人,迷蒙的眼神很快就被新的问题带回焦距,以及单纯的烦恼。 “没有三餐啦!我一天以煮两餐。”他热切的更土,好似少煮一餐是天赐的恩惠。“阿悠仟在学校附近,日前我家只有两个人吃饭,说真的,很不好煮,剩菜一热再热,也没人要吃。”讷讷吐露完,杨至言才发现他这些天和小雕说的话,几乎快超过和两个儿子一年的谈话总和。 “嗯,没错,回锅菜真的好难吃。”花雕皱眉。 “所以我才会烦恼明天的菜色。” “你儿子很挑嘴吗?” “不会。” “这不就结了,明天伯伯煮一锅蚵仔面线,就可以吃上一天,连消夜也省了。”抹净嘴后,她帮忙出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烦恼一扫而光,杨至言好兴奋。 “有我在,伯伯尽管放心。”花雕拿保鲜膜把留给大夜班小姐的肉圆仔细包好。“唉!伯伯要是我爸爸该有多好,我和姊姊就不必为了谁买消夜吵来吵去了。”她家那对事业忙碌的父母,奉调美国,放她和姊姊好象没人要的孤儿。 “用买的啊?”杨至言同情道。 “嘻嘻,不好意思。我和姊姊两人在比娇贵,谁都不会煮饭。不过,我们谁也不觉得丢脸,因为妈妈比我们更逊。”她摸着头哈哈天笑,彷佛这是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可怜的孩子,难怪瘦成瑄样。杨至言的怜悯一发不可收拾。 “小雕,伯伯家人口简单,不在乎多一双筷子,你要不要到伯伯家吃完晚餐再去打工?”杨至言拘谨的脸上难掩期盼。 “可以吗?”花雕惊喜道。 叩叩叩……外头突然响起一串简洁有力的敲击声,同时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花雕只来得及有见那个戴着污黑手套的颀长背影,来人敲完玻璃后没给他们任何暗示或看他的荣幸,已缓步踱回机车行。 “伯伯,我不得不说,你儿子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痛扁哦!”而且,荣肤第一人的极可能就是她。嘿,说不定他早被扁了不下百次。嗯……以他那种鸟个性,不无可能。“伯伯,我同情你。”花雕悲怜的拍拍他。 “呃!”脑筋转得慢,杨至言简单的思路怎么也跟不上花雕思考的速度。 怎么搭伙的事还没谈出个结果来,主题一下子偏离那么远? 转念想想,他家会惹是生非的就属阿悠了。他知道阿悠的行为有些脱就,却不哓得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阿悠和小雕同校,小雕会这么说,表示她听到什么谣言了。 “不难,你要是看到我儿子就替我讲讲他。”杨至言郑重交代。 要是看到?花雕狐疑。她以为只要是她轮班,就会常常看到那个欠扁的家伙啊! 已经三倜月没看到阿悠了,那孩子住在学校附近,打电话又常找不到人,除非是上课时间去学校找他……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小雕,你帮我带封信给他,我现在就回去写。”杨至言说到做到,不待对方答复,人已匆匆难开。 花雕震惊得瞪凸了眼,试图从混沌的脑子里分析出这家子诡异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一对朝夕相处的父子,有话不能坐下来讲,必须倚赖信件交谈?而且还是中她这个第三者充当媒介!莫非……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惨到不愿和彼此说上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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