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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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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木头人…… 他们已经交往大半年,这期间一直都是她主动在示好、亲近他,杨品逸从未表明过什么,只陪她看过一场电影。这种单方面的你情我愿,到底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越想越令人沮丧……花雕托腮重重一叹。 今晚她草草结束晚餐,那块木头连问也没问一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也没留意到,遑论注意到她心情不好了。唉,难怪他在学校的绰号会是“木头”了。 不知为何,今天以前她所能容忍、体谅的迟钝,全在阿嫚寥寥数话的攻诘下,变得令人不耐且惶恐了。 虽说认识杨品逸之初,她就知道他的本质不够敏锐,甚至可说是驾钝,而重友情的他最近又为了阿野三个月后要参加的法国才SuperBike公开赛,更加忙得不可开交。他要陪阿野去教练场试车,要帮他检视机车性能,三个大男生聚在一起讨论的全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赛车技巧,根本没她立足之地。 她心情不安、烦躁时,他却沉迷于他的机车不可自拔。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迷惘了。 “啊!好烦哦!”花雕猛然抬头大叫,让刚要进门的商也恬吓了一跳。 商也恬看到她脸上的淤青,惊骇地倒抽口气,快步走近柜台。“你……你的脸怎么了?” 由于个性内向、不擅言词,功课又在中下程度,商也恬在学校总是交不到知心的朋友,何况大家为即将到来的大学联考各自拚命,也没余力发展友谊。还是专校好,像花雕这样无忧无虑的学生生涯多好,读的是自己所喜好,不必为了联考压力喘不过气,真的好好。 “有那么惨吗?”花雕第N次揽镜自照。完蛋了,青肿那么明显,晚上回去该怎么向姊姊解释?伤脑筋。 “你……和人打架吗?”心思极为纤细的商也恬忧虑地问。 商也恬诚挚的关心令人感动。“嗯,还不都是为了杨令悠。”拜阿嫚之赐,感觉陡地灵敏不少,花雕不由自主观察起面前清秀白晢的女孩。 在她伸出友谊的手许久后,羞怯的也恬终于慢慢拿她当朋友看待,也因此阿嫚的一番话才会让她心烦不已。 “那些同学、学妹的,还是把你当成他的女朋友吗?”唯一明了花雕苦恼的商也恬替她感到不安,她轻声嗫嚅:“你为什么不公开你和阿逸哥的关系?” 花雕暗骂自己粗神经、没神经,竟没发现也恬在谈起杨品逸时脸上努力遏抑、却仍不自觉流露的依恋,现在她可瞧得一清二楚。心中重重一叹,花雕黯沉了脸色。这阵子她为杨令悠带给她的诸多烦恼向也恬大吐特吐苦水,难为也恬静静承受下来。 她一定很痛苦…… “也恬,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老实回答我,不可以隐瞒。”花雕一不做、二不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才不要把烦恼憋在心底让自己难受一整晚呢! 商也恬被她的决绝和慎重的态度吓了一跳,迟疑地怯怯点头。 花雕再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轻柔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杨品逸?” 商也恬瞬间骇白的脸色,回答了花雕的问题。 “对不起。”花雕脸色惨白地背过身去。这种暗恋的煎熬,纤柔的也恬是怎么承受下来的?自己真是个大神经的女人。 隔着柜台对望,商也恬以为她在生气,惊慌得乱了分寸。 陆续有客人进来,花雕均压低头,以悒郁的心情应付过去,直到店里再度剩下她俩。两人都不说话,凝重的氛围持续好一阵子,花雕突地抬起头破涕一笑,轻快的打破沉重人心的僵局。 “我……我不是……”商也恬松了口气,急着想解释,她不愿破坏人家的感情。 “也恬,你先听我说。”花雕正色,眼神却很温柔。“首先,对不起,我一直忽略你的心情,没发觉到你对杨品逸的心……”想到她留经做过那么残忍的事,花雕忍不住就想哭。 “小雕,你不必……” 花雕潇洒地挥手告罪,“我没有要将杨品逸让给你,你不必担心。”她可以容许竞争,但不会将感情当廉价的跳楼拍卖品转让。 商也恬红了脸。 “啊!我胡蒙真的蒙中了啊!”花雕强颜啧道,不愿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小雕……”商也恬不安地轻咬下唇。 “我可是满心不愿意哦!”花雕轻快地眨眨眼,情不自禁地哑声说道:“我希望你和我公平竞争。”唯有这样才能弥补她带给也恬的伤害。她知道伤心是一种很难痊愈的病,这种病倘若是经由好友传染,那尤其严重且不可原谅。她欠也恬好多。 商也恬震惊得说不出话,拿她当精神错乱般瞪看。她在胡说些什么?! “虽然这是件很丢脸的事,我还是必须说,杨品逸从没说过他喜欢我。”话脱口而出后,花雕益发不安,也不得不正视这件伤人的事实。 商也恬瞧出她眉眼间的痛苦,不忍心地轻声点醒,“可是他也没有拒绝你的接近,不是吗?” 如果说嬉嬉闹闹算是一种情爱的表现,那么她确实是喜欢杨品逸,特别喜欢赖在他身边撒撒娇。待在他身边她总觉得很有安全感,就算他从没表示过喜欢她,也的确如也恬所言没拒绝过她,可是她仍然开始不安了。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来者不拒嘛。”花雕突然精神百倍地打趣道。算了,她才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自我折磨。未来的重要,眼前的也重要,只是多了个竞争对手而已,要哭等输了那天再哭也还来得及。对!她不要还没上阵就先输给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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