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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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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雕猛吃一惊,转头望向杨品逸,眼睛大得像铜铃,抖颤的手直指着他,“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也恬说的。”他阴郁道。 “上帝保佑也恬,阿门。”实在太感谢她帮她解决这件棘手的事了。 “你打算一声不响的离开?”他颇为愤怒。 花雕被他的怒气吓着,交往了快一年,她真的没看他生气过。 “说话!”他严厉道。 “才不是呢!”她泪汪汪一扁嘴,当街搂抱他不放。“人家只是忘了告诉你,你干嘛那么凶!?” “你期望我有什么反应?女朋友要出国两年,我完全不知道。”杨品逸太生气了。 “要不是你太重要,我怎么会开不了口?”自知理亏,花雕无颜见他,就把羞愧的脸埋在他颈间不敢抬起。“因为我从国中就计画要出国了,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所以……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对太过熟悉的东西,我们总会忽略,大概就像这么一回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期期艾艾的说,解释得十分无力。 “如果我不让你去呢?”两年,太漫长。杨品逸怒气难消,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份惊恐。 “呃?”花雕错愕地想退开身,杨品逸搂着不让她退。 “你自己想一想。”抱她上车,愠恼的替她戴上安全嵋,送她回家的沿途他俩不再笑话不断,气氛十分僵沉。 这种僵沉持续了五天,花雕已经大呼受不住,杨品逸却依然冰冰冷冷不太理她,请阿野、阿劲说情,甚至杨至言出面说情都没用,他完全不妥协。这下花雕真的恐慌了,比那次被阿嫚伤害、和他避不见面一个多月的感觉更糟。 “杨品逸,你真的打算和我呕到出国吗?”她可怜兮兮的跟着杨品逸到菜市场,一路哀求回来,又哀求到下午,很快的夜幕低垂了。 “我……我回去面壁好了。”她实在太挫折了。 正在料理晚餐的杨品逸冷淡地瞥她一眼,没有慰留之意。 “你要我放弃建构多年的梦想吗?”花雕火大了。“好嘛,你不想看到我,我回去,别在这里碍眼了,可以吧!”所有能说的她都说了,她真的是无心的,他为什么要刁难她那么久? “小雕,你只要敢在盛怒之下骑车,我们就分手。”杨品逸冷然地说道。 “你!……好嘛,也许这样对我们彼此最好。”满腹的辛酸委屈全发泄了出来,花雕负气冲出。 “小雕!”杨品逸厉喝,喝住了发车要走的花雕。 她真的以为刚刚那声是春雷乍响。花雕直到杨品逸过来抓她下车,抓她进去,表情都维持呆愕。 “你不要这样瞪着我,你……看得我好心虚。”被他安置在楼梯上,坐在与他平视的台阶上,她被他困住出路,逃不了了。 “你的决定还是出国?”他略微和缓了冰冷的表情。 花雕头一低垂,立刻会被顶在下颚虚的无情食指托起。这一刻,她才明了阿劲和阿野为什么这么敬畏他了,他生起气来简直像酷寒的严冬,没人承受得住。 “是不是?” “嗯。”没办法低头,自责太深的人只好改垂眼睑。 “那就去吧!”杨品逸重重一叹,宣告冷战结束,温柔的搂她入怀。“这两年是你自己选择的,不准半途而废。” “你……决定和我分手了?”她害怕的反手搂住他的腰。 “如果我能就好了。”他极其无奈。 “也就是说……”她惴惴不安,怕了他史无前例大发脾气的一次。 “我会在这里等你。”杨品逸回复温柔。“除非你变心。”他有些担忧,如果她遇上更好的对象,会不会…… “不会、不会,我才不会。”花雕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的担心何尝不是她的? 他真放手让她走,她却迷悯起来。 走?不走?落入两难了。 欲走还留的迷惘一直持续到出发前夕。两相依偎了这么久,突然要分开,花雕实在无法适应,又不得不为之。 “为什么你不开口要我留下来?”出国前一晚,花雕有耐心的陪杨品逸拼车。 “你会留吗?”杨品逸沉着的反问。 “不会。”她坦白招认。她不愿后悔一辈子。 “那就安心去留学。” “哪有人像你这样,女朋友一出国就是两年,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我长得那么善良吗?”越想越不值,她浪费了近三年的时间在这块朽木上,居然怎么也雕不出花样来,亏她叫花雕咧!“告诉你哦!我辛苦攒下来的钱可没包括回台湾看你的机票钱,而且出国我就是要做个单纯的学生,不再累垮自己去打什么零工,听懂了吧!也就是说,逢年过节我也不会回台湾,你会想死我的。”气死人了,死木头!不给点颜色瞧瞧,死脑筋永远不知道要变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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