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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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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她只想静静躺在这里,直到肚子的绞痛消失,或是痛昏过去也可以。怎么不说话?阿野谨慎的只移近她一点点,蹲在安全距离之外打量她苍白的面容。“喂,你昏倒啦?”他歪著头,观察她眼睫紧闭的灰败容颜,考虑要不要叫救护车。下腹陡然一阵猛烈抽剌,痛入她心扉。糟了,想上厕所,可是……直不起腰啊 “喂……帮个忙好不好?”花欣气息奄奄地朝阿野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拜托你抱我去洗手间,我……我快不行了……” 阿野闻言一惊,顾不得自身的敏感性体质,飞快捞起软绵绵的身子急冲向洗手间,好人做到底的将她安置在马桶上,身子一跳,门一带人就闪了。 刚刚那阵狂风是怎么回事? 花欣啼笑皆非地解开粉蓝色丝质睡裤时,头还因为他一股作气的急惊风蛮劲而晕眩不止。 “四点半了,你不困吗?”从厕所里扶著墙壁,全身虚脱的走回客厅时,花欣看到阿野盘坐在一人座的沙发椅猛搔痒。想到他勇冒起疹子的危险英雄救美,不禁心生愧疚。 “好点没?”阿野单手闲闲支腮,翻看杂志,低哼的磁嗓全是漫不经心。 “至少可以自己走回来了。救命恩人,谢谢。”花欣将自己抛进柔软的大沙发,脚掌朝向阿野,解脱地嘤咛。三人座的长度恰好填满她修长的娇躯,厚重的小牛皮却让体虚气弱的她显得单薄。 “看杂志最好开大灯,开关在你左手边有一个。”她懒懒的翻转身子,寻找最佳卧姿。 “不用。” 刚才只开两盏柔和的投射灯,以不压迫她脆弱的神经为基本原则,所以此时客厅半暗,温煦蒙胧的橘色淡光堆砌出融洽的亲密气氛,也柔和了小鬼英俊抢眼的五官。 “真的不用?”那样一张脸,真是赏心悦目,光看就很舒服了。 “说不用就不用,我只是随便翻翻。”阿野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地盯著杂志。 这女人就这样躺在一个不算熟的大男人面前,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脸都快红了。 “好吧,主随客便,你高兴就好。”择定最佳躺姿後,她放松的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阿野搔著不太痒的手臂,从杂志上抬眼凝视她,沉思片刻,不太情愿的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下来时手上拎了条毛毯,抖了抖,从椅子上方丢下去,刚好将她整个人密密覆住。 “呼,好温暖,谢谢。”灰白的倦容从暖呼呼的羊毛毯下快乐钻出来。经过一夜的拆腾,暖意催动了排水倒海的倦意压向花欣,早已筋疲力尽的她毫无招架之力,眼皮下垂,接近呓语地敦促道:“杂志可以带回去看,你早点睡觉,晚——早安。” “喂,等一下啦,有话问你。”这才是他坐在这里的原因。 想到刚才送阿郎去车站,他告诉自己那件骇人听闻的陈年往事,不弄个清楚他无论如何都睡不著了。 花欣勉强撑住半垂的眼皮,眼神困顿,默默地瞅问脚边惴惴难安的阿野。 “你四年前就看过我?”说真的,那一夜的陌生面孔他完全忘光了。他本来就记不住女人的长相,四年前那恶梦的一夜,他忘记都来不及,哪可能刻意去记。 “阿郎告诉你的?”她半趴著,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半张脸,眸光幽微的闪烁。她记得他们所有人,包括阿劲、阿野、阿郎、小胖弟和眯眯眼男生,甚至和阿野追撞的男生。这些人却只有阿郎还记得她。 “那个可怕的母夜叉,真的是你亲戚?!”阿野不可思议地放下杂志,脱口惊嚷。 “小声点,别吵到楼上的人。”毛毯下的身子抖动,愉悦的笑声从毯子下方闷闷的透出。 “她是我表姊,不叫母夜又。” “她根本就是母夜又好不好?”阿野没好气的忆起那一夜被那个女医师拆腾的惨状,一肚子火又冒起。“居然让那堆可伯的护士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没摔死也 被她拆磨个半死了……” “她们大概是无法忍受辛辛苦苦救治的人,一再强调不要‘该死的’女人的血。”她婉转的点出重点,笑声更清脆了。 “拜托,我那时正在半昏迷状态,脑袋空空,根本不知所云,哪有办法清楚说明整个状况,是那个该死的护士乱加油添醋的。哪个白疑会在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对一窝女护士说这么白疑到极点的话啊!那是基本的求生常识好不好?又不是活得不耐烦。” 花欣滑进毛毯下纵声大笑。那个替他止血的护士对急诊室其他同僚说这句话时,她也在场。 当年他急著想解释自己的怪疾,却因一场飙车、摔车而力不从心地无从解释起,竟以最直接而愚蠢的方式,大声斥喝护士不要碰他,难怪会惹火那些辛苦忙了一天,圣诞节还要值班的白衣天使们。 当时急诊室一片肃杀之声,咒骂声和甩东西声音绵延不绝。他该庆幸当时他是以伤患身分出现,而非伤患家属;也该庆幸急著为自己平反的他因嘶吼过度而昏了过去,逃过一劫。 表姊最喜欢整治叛逆青年,最讨厌那些胆敢在她的地盘飙车的少年郎。 常说这些小孩子饱食终日,活得太顺利,才会成天无所事事的纠众斗殴、结党飙车。闯了祸有父母在後面擦屁股,造成他们不负责任的人生观,怪天怪地怪尽所有人,独独缺少自省能力,根本是一堆酒囊饭袋、社会败类。 不幸的,那天晚上为救人而受伤送医的他,理所当然的被归类於此。 “喂,别睡著了,我还有话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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