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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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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这些丝线可是上等品呢,沾上的灰要是洗不干净,就算是练丝也遮掩不了。 “干嘛不早点提醒我?”她低着头边捡边骂道。这男人的心肠比毒蛇还恶毒。 “我怎好打断你出题考人的兴致?”他又笑了,笑得如同孩子般无真无邪。 “你——可恶!”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世上怎么会有人心肠邪恶,却长得一张无害的脸皮? “需不需要帮忙?”抡语剑好心的提议道。乐得看她与满地散落纠缠的肮脏丝线奋斗。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不需要!”她气得咬牙切齿,再也无法保持良好风度。 闻言,抡语剑微挑一眉,不疾不徐的放下双手,对着喻希柔的头顶轻轻丢下一句,“那你就慢慢捡吧。”最好捡到日落为止。 说完,他当真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照例又留下喻希柔对着他的背影开骂。 抡语剑,先别得意,我一定要扳倒你! 看来她是完全忘了昨日的誓言——要装出一脸可怜相搏取他的同情。 这对一位发号司令惯了的女暴君而言,的确不容易做到啊。 “我要杀了他、剁了他、阉了他!” 正坐在花厅喝茶的喻希柔恨恨的发誓。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那个姓抡的家伙简直比毒蝎子还毒,竟然看见她的宝贝丝线掉落地上而不出声提醒她,害她白白浪费了一大捆上等丝线。 倒不是她有多心疼金钱的损失,她在意的是那些丝线的品质。好不容易才和杨氏绣庄争来的蚕茧就这么白白浪费掉,数量虽不大,却也是不必要的浪费。 都怪抡语剑!喻希柔像是在诅咒似的暗骂抡语剑。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如此失常而乱了阵脚。 那个男人真的很邪恶!先不说别的,单是他那双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眸就足以教人心慌,仿佛任何心事都难逃他的法眼,就连他的“一字”表情也练得比她强。 不成!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可是喻氏绣坊的女主人也! 这个绣坊虽是她爹创立的,其实真正掌舵的人是她。 为了管理喻氏绣坊,她硬是装出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睑,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说真的,她早已忘了原来的 自己是个什么样个性的女孩,总认为“一字美人”其实就是原来的自己,直到抡语剑出现为止。 他不但挑衅她,更戏弄她,这使得她的外号岌岌可危。 不行、不行!她就是靠这张脸皮撑起喻氏绣坊的,否则外头那些男人哪会对她服气?不接受挑衅,不理会戏弄,是她做人处事的原则,也是她做生意的铁则。 要抡语剑履行婚约真是一个大错误,她一定要找机会告诉抡语剑,就说这桩婚事取消了,赶紧撵走他才是上策。 邢连那只猪罗和抡语剑相较,简直仁慈得可以供人膜拜了,至少他不会让她损失上等的丝线! 心意既定,喻希柔连忙放下茶杯,决定尽快去实行她的“赶人政策”。 没想到才一起身,就看见迎面而来、行色匆匆的小凝。 她的手里正捧着一些旧布幔,好像是西厢客房的东西……咦?不对呀,小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竟会主动去整理西厢的客房? 这个绣坊的仆人说难听点全是大懒虫,没人在后头大声催促根本连动都懒得动,偏生她又忙得很,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绣坊的生意上,很少去指使仆人做东做西。反正门面干净就行了嘛,干嘛在意绣坊里整洁与否?能住人就行了。 这可真是奇怪,小凝非但自动去打扫西厢客房,就连平时的懒散态度也不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凝!”她连忙出声唤道。 “啊!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小凝闻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小姐站在花厅门口。 “你在做什么呀?抱着这些布幔要往哪去?”问完后,喻希柔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有两天没看见小凝了,这两天她到底在忙什么? “我在清理西厢的客房啊。不只是我,就连阿开、小春他们也都在清理。这些旧布幔是姑爷吩咐我拿到后院去烧掉的……”小凝据实以告,“哎呀,我得快了,姑爷吩咐我不得磨蹭,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姑爷?喻希柔听得不禁怒忙中烧。她和他都还没正式成亲,抡语剑倒先摆起男主人的架子,指挥起她的仆人来了。 还有,这些该死的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时懒得要死,怎么一个外人一吆喝,大伙就全动起来了? 吃里扒外的家伙们! 喻希柔气得头晕眼花,更加坚定要尽快请走抡语剑那颗大灾星。 “抡语剑人在哪里?”她咬牙切齿的问。 “西厢客房。”小凝一脸惊愕的问道。眼前这人可是他们家小姐?怎么平时的一字表情全失踪了? “我现在去找他,马上请他走人!”气死人了,竟敢插手管绣坊的事。他以为他是谁啊? “还有你!”喻希柔临走时忿忿地回头丢下话道:“我和抡语剑尚未成亲,也不打算成亲,你不要姑爷长、姑爷短的叫个不停!”吵死人了。 “但是,姑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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