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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她不是讨厌与他亲热,但现在是大白天,礼教告诉她这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这里是帐房,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你真勇敢。”他凉凉的讽刺。“勇于认错的精神可佳,但我希望……你能命令我。”

  沙哑的语气再加上挑逗的眼神,令喻希柔一阵心荡神驰,脑中的理智、礼教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希望我命令你什……么……”他靠得这么近,她根本无法思考。

  看见她迷失的表情,抡语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希望她能更畅意的坦白自己的感觉,对自己的欲望诚实。

  “我希望你能命令我……这样做。”不给她答话的机会,他倏地印上她的樱唇,狂热的采取着她口中的芳香、甜蜜。

  “更希望你能命令我……脱掉你的衣服,就像这样。”他轻巧的解下她的腰带。任它掉落在地上,接着他更进一步剥下她的外袍,露出白色的中衣。

  “或是像这样。”他话声方落,她的肚兜跟着中农一起不见,露出她纤柔细致的胴体和雪白的肌肤。

  抡语剑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入她柔软的双峰之中。“你的肌肤就像花瓣。”白里透红,宛若飘落在春季里的樱花。

  如果她的皮肤像是花,那么他的嘴唇就是采蜜的蜜蜂。

  置身在情潮之中的喻希柔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整个人的感觉随着他嘴唇的游移忽冷忽热。

  “语剑……这里是帐房!”她试着阻止他的进攻,提醒他时间不对,地点更是糟糕。

  “是帐房。”抡语剑才不管,低头继续他双唇的探索。

  “这里没有床!”她有预感她的抗议必定无效,他的眼神明白告诉她,他一点也不在乎。

  “是没床。”他同意的说,“但有书架。”在说这话的同时,他技巧性的抬起她的身子,喻希柔毫无心理准备的尖叫一声,然后死命的抱住他,两条腿也紧紧的圈住他的腰际。

  “别叫,我的小希柔。你想引来观众吗?”他是不怎么介意,但就怕他的小妻子受不了。

  这软软的威胁立刻让她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做免费表演,有个惊世骇俗的相公已经够难堪了。

  “书架弄得我好痛,而且我怕它会掉下来。”她想尽办法脱逃,毕竟没人会在帐房做那档事。

  “我保证书架不会掉下来。”抡语剑保证道。堆在架子上的帐册起码有上百本,哪那么容易垮。

  “但是……”喻希柔绞尽脑汁想找出下一个理由,却在她最熟悉的三个字下打消了主意。

  “信任我。”抡语剑的语调就如往常一般温柔,“信任我!希柔。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的确,他从未伤害过她,反而都是她在伤害他。他爱她、包容她,给她充分的自由,放眼整个大唐,有哪个男人能做到这一点?

  他做事绝对有他的理由,虽然有时并不见得会对她说明,但从来毫无理由的乱发脾气,更不会随意乱诬赖人。

  “我信任你。”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谢谢你,希柔。”

  对抡语剑而言这是最珍贵的回答。他曾对她说过“信任我”无数次,直到今天才获得她肯定的回应。

  在目光流转与肢体交缠间,抡语剑和喻希柔找到了他们的未来,那是一个包含信任与相知,人类最为憧憬的有情世界。

  “希柔!”

  江玄明有气无力的声音自长安大街的一角传来,吓了正要回家的喻希柔一大跳。

  “玄明?”喻希柔揉揉她的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你!你怎么没回洛阳?”

  江玄明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说道:“我有事找你帮忙。”

  喻希柔见他的眼神带着几许疯狂,她愈看愈觉不对劲,有些后悔未带丫环同行。

  “我恐怕帮不了你的忙,我还得赶回家,我家相公正等着我。”她真希望她说的是真的,但事实上语剑出城去了,至少要一个月才回得来。

  “你家相公前两天离京南下,恐怕没那么快回抡庄。”江玄明显然早打听好消息,做好万全准备才来。

  他的回答当场刷白了她的容颜。玄明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莫非他早已等候多时?

  “你……你想做什么?”

  “不想干嘛。”他邪笑道,从怀中拿出一方掺有迷香的绣巾,“我只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喻希柔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眼前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昏倒的刹那间,她的脑中闪过抡语剑俊俏的脸庞和清明的大眼。

  语剑!

  在喻希柔绝望呼唤的同时,抡语剑正和商家谈生意。

  不知怎么地,他的内心隐约感到一股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语剑!

  喻希柔的呼唤再次惊扰他的思绪。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心灵相通,但心中那股烦躁却教他静不下心来谈生意。他当机立断决定立刻打道回府,至于生意可以先搁在一边。

  “在下先行告辞。”在对方老板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抡语剑头也不回的上马离去。

  经过了半个月的日夜兼程,抡语剑终于在喻希柔失踪的第十六天回到家。他才踏入抡庄,随即发现庄里乱成一团,所有人全都围着他又叫又跳,颇有语兰逃婚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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