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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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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得身前的一群男人全往回看,一看见是唐秋缠,立刻自动让出一条路。 “唐大夫,请。” 虽说跪在地上的女子长得不错,但唐大夫却更标致。只可惜她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出身,他们只是出林野夫,连妄想都不敢,对她只有尊重。 “谢谢。”她也毫不客气的向前走去。 跪在地上的女子头垂得更低了,她跪了一上午,不见有人要买她,反而换来嘲笑和轻佻。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禁掉下来,将纸上的墨字晕开。 “卖身葬父!”唐秋缠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字,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 这女孩应该没多大年纪,却必须以这样的方式为亲人找最后的依归。 登时,她的眼前闪过另一道人影,过去和现在交会在另一个时空…… 唐家父女卖掉所有的家产,所得的银两是四千七百两,跟六千五百两还有一大段距离。他们身上仅剩二十两银子,目前居住在扬州城内的一家小客栈里。 还差一千八百两。唐秋缠双手支着下巴,苦恼的想着对策,但任凭她想破头,仍想不出要上哪儿去筹这笔钱。 找任意桐吗? 她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他的面孔,她知道只要她肯开口,他一定会帮忙,只是他现在人不在扬州,听说是到京城去了,一时还不会回来。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再欠他人情。上回因为药材的事她已经欠过一次,面对他温柔的眼神,她不知自己还能抵挡多久,天晓得她一点都不想因嫁人而失去自由。 唉,烦死人了! 她决定出去走一走,以解多日来的烦躁。 “爹,女儿想出去走走。”唐秋缠向呆坐在床榻上的唐仕维要求道。奇怪的是她爹一动也不动,样子十分奇怪。 “爹,您听到女儿的话吗?”她急忙走向床榻,对于她爹近日的反常极感忧心。 “嗄?”唐仕维连忙回过神,咬着牙痛苦的回答:“好啊,老闷在这里是会生病的。”他试着恢复过去戏谑的语调,但还是没能骗过他女儿。 “您不对劲。” “没这回事,爹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唐仕维慈爱的拍拍她的肩头,“出去走一走吧,别留在这儿和爹大眼瞪小眼,你不烦我都嫌烦。” “可是爹──” “去去去,再说我就生气了。”他必须立刻让她离开,他已经快忍不住心口上的疼痛。 他失去了凭心堂,没有药物控制病情,他的病再度复发,再加上最近令人烦心的事太多,他有预感,自个儿恐怕时日不多了。这样也好,少了他的拖累,敏儿才能活得更自在些。 曾经,他十分遗憾生下的不是儿子,如今看来,就算是儿子也比不上敏儿的坚强。虽然她失去了一切,却不曾见她掉过一滴泪,有的只是全心打理一切及坚定的信念,认为他们父女俩一定能度过这次危机。所以他不能再给她添麻烦,她已经够累了。 “快去,再不去我就发脾气啰。” 为免父亲不快,唐秋缠只好面带忧愁的离开客栈,却不知就在她离去后,唐仕维痛得倒在床上呻吟,几乎昏死过去。 走在大街上的唐秋缠愈走心愈慌,方才她爹虽然仍是爽朗幽默,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行!她决定回客栈看看她爹的状况,她直觉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心念一定,她转身就往回走,心中的不安随着她急促的脚步愈形升高。 她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道时,突然一道人影挡在她身前,她一抬头,发现自己正对上一双她最不愿意看见的眼眸。 任意情!他想做什么? “你愈来愈漂亮了。”任意情修长的指尖轻轻扫过唐秋缠娇嫩的脸庞,语调仍是那般轻佻。 “而你还是一样下流。”无视他不悦的神情,唐秋缠不服输的瞪着他。 “你的礼貌还是这么差。”任意情边说边朝她走近。 “对付你这种人不需要礼貌。”该死,她的脸怎么愈来愈烫,他又不是没靠近过她。 “那可不一定。”任意情趁她不注意时,伸出舌尖轻划过她的下唇,气得她想杀人。 “你知道吗?”他和她眼对眼,鼻尖对鼻尖,浓厚的男性气息不容反抗地强行进入她的鼻腔里。“我一向建议人应该要懂‘识时务为俊杰’,特别是面对债主时,最好低声下气,任人为所欲为。” “果然是你。”唐秋缠一点也不意外。“你这卑鄙小人。” “卑鄙?太难听了吧。”任意情忽地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语声轻柔的说:“我只不过是使点小手段。” 唐秋缠忍住耳内传来的酥麻感,咬牙问:“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已经懒得和他过招。 “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肯嫁给我,一切好办。”他侧着脸打量她日趋娇艳的面容,定定的盯着她的红唇看。以前想要她,只是因为游戏,现在想要她,原因仍然没变,但多了一些欲念。 她真的是愈来愈美了,美得高傲,教他忍不住想深咬一口,看看她是否真如外表那般不以为然。 “作梦!”唐秋缠愤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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