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唐紫 > 都是橘子惹的祸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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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卿卿扳正他的脸,决定开门见山地问明白:“看着我,告诉我赵志平受重伤的事与你无关。” “这很重要吗?”单驹烨拉下她的手,将十指一一吻过,“我无法对你说谎,不过,你要我‘听’,而我也确实‘听’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什么?!”福卿卿迅速抽回手,“你故意曲解我的话,你明知道我的意思……老天,赵志平受伤真的与你有关?是你对他下了药,将他推进危险里……” “这是上天的旨意。”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我只是想看看上天会对他的罪判下多重的刑罚,几记拳头?几道刀痕?而事实却比我想象中痛快,证明他的罪果然是人神共愤,他赔上了俊脸和执笔的手,及整个主播生涯。” “你……你好可怕!怎么可以这样冷血地看着别人的不幸?尤其这一切还是你操纵的!” “卿卿,他企图伤害你。” “住口!不要拿我当挡箭牌!”福卿卿又气又痛,浑身发抖,愧疚感在她全身迅速的蔓延,“你害我也和你一样,变得满身罪恶。可怜的郁如,失去母亲,又要失去父亲,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啊!单驹烨,你为何不替她想想?” “她不会失去父亲,赵志平即使残障了,主播光环不再,他依然有照顾她的能力。”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一个失意沮丧颓废的父亲,会对子女造成何等的精神折磨。”福卿卿想起她失意颓废的父亲,感同身受,“单驹烨,你毁了一个女孩的世界!我的罪孽比你更重,因为我才是祸源,是罪魁祸首,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也无法原谅你!”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她拉开了门,但下一瞬,它又被阖上了。 “不许走!为了一个罪有应得的男人,需要说出‘无法原谅’这种重话吗?”单驹烨用坚硬如岩的身躯禁锢她,她激烈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这是良心的问题,我请求过你听我的,可是你竟然……” “听你的?该死!每个人都得这样吗?”他突然勃然大怒,握住她的肩膀一阵猛力摇晃,“刚才已经有一堆人明的暗的软的硬的要我听他们的,转眼间又来一个。我单驹烨就非得听所有人的,照着所有人的步子走不可吗?不!我认为怎么做最好就要怎么做!” “放手!”他突来的野蛮也激怒了福卿卿,她用力挣扎,但不管如何拼命也甩不开他钳制自己双肩的手。 “又是一个我必须‘听’的命令吗?”他只用一只手勒住她的腰,就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则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福卿卿这才发觉,刚才他们三个人的那场谈话使得单驹烨极度不愉快,自己的出现只是火上加油。 他将她当成了出气筒! 眼前这个男人悖离了她心里那个痴情种的模样,他烧怒的眼眸烧毁了她为他敞开的心。 自大的男人!专制的男人!残酷的男人! “单驹烨,我讨厌你!” “收回这句话!”单驹烨怒吼,这是他最怕听到的话。 “我、讨、厌、你!”不仅不收回,福卿卿更挑衅地一字一字重复,然后出其不意,她猛力将他推开,转身夺门而出,感觉到身后一只随之而来的愤怒大手扯住她的胳臂,她顺势回头,扬起手甩了他一个热辣辣的巴掌,在他错愕的当口,她已经消失不见。 “卿卿!”他大叫,想追出,却又停下了脚步。 追上去又如何呢?她的脾气一向是那样的倔烈,在气头上,她不会理他的。 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居然在他的心肝宝贝面前失去控制,是什么影响了他的冷静与自制? 来自他外公的压力,来自君成美的压力,他们都无视于他另有所爱的事实,硬想用某些手段来束缚他,强迫他照着他们的意愿去行事…… 痴情种!这个他不想再听到的名字,在这里出现了,还有奇花异草研究会,他知道,这是“他”的杰作,“他”竟然还不罢休,非要逼他将“他”打出原形吗? 单驹烨重重捶了下桌子,颓然地坐进椅子里,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一团乱。 福卿卿没有再回教室上课,她直接到学校隔壁的花店买了一束花,然后心情低落地走到站牌下等公车。 虽然极端不想再看到赵志平,却不能不去安慰郁如,她的父亲因她而受重伤,虽然没有人知道她是罪魁祸首,但她的良心总是不允许。 “嗨,小福。”一辆摩托车在发呆的她身边停下,骑士脱下安全帽,竟然是彭永泽。 “学长?你怎么……”福卿卿有些讶异在这当口碰到“闭关中”的他。 “什么都别说,上车吧。”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去探望赵先生,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喔,我明白了,是看到我手中捧着一束花猜出来的,对不对?” “呵呵,你不笨嘛,快上车吧。” “不好吧,你顺路吗?” “老实说,我刚好也要去探望他,你知道的,在你之前,我是他女儿的家庭教师,我和赵先生也算朋友。”彭永泽笑道。 福卿卿这才猛然想起赵家的家教工作还是彭永泽以研究所的功课太忙为由请辞,并向赵志平推荐由她接手的呢。 “可是……我没有安全帽耶,怎么坐摩托车?” “唔,这不是吗?”彭永泽从机车踏板上拿起安全帽递给她。 “哼哼,你一定一天到晚让女同学们搭便车对不对?否则怎么随时备有安全帽?” “才怪,这是特别为你准备的。”彭永泽很认真地点头强调。 “这么神?你不应该是顺路出现在这里的吧?”福卿卿敏锐地笑道。 “答对了,不瞒你说,我是从图书馆向窗外看,正好看见你在等公车。不过这有关系吗?反正我迟早也会上医院探望他,你该不会介意我厚脸皮地跟你一道去吧?”他明明嬉皮笑脸,却还装得一脸无辜,真是的。 福卿卿摇头叹口气,一时无话可说。 “到底肯不肯赏脸搭便车啊?这么婆婆妈妈,和平常的小福不一样呢。” “好啦,那就麻烦你啰。”戴上安全帽,福卿卿坐上机车后座。 “希望坐机车不会委屈你,我不像单教授年轻有为,拥有豪华轿车。”彭永泽喃喃自语。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厚重的安全帽妨碍了她的听觉,以平常声量讲话倒也还勉强听得见,但喃喃自语就真的没办法了。 “没什么,抱紧我啦,你不怕掉下去吗?我的车速很快哟。” “这样就行了,放心,我坐得很稳。”开玩笑,她哪敢抱他啊,要是被人看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叫你抱紧就抱紧,不许争论。”他突然专制地拉她的手环住他的腰,在福卿卿兀自惊愕之时,他已风驰电掣地上路了。 摩托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脱下安全帽,彭永泽对福卿卿不高兴地挑了挑眉。 “你没有抱紧我,知道吗?好几个转弯,我都想故意加快速度将你狠狠甩出去!”他说着气话。 “对不起。”福卿卿佯装无辜,但她真的无法抱住一个男人的身体……除了单驹烨之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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