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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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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紫阳,好久不见了。”这名女子正是西门紫英,玉霄楼之主,西门紫阳同父异母的姊姊。 “啊……”西门紫英冷漠的声音深深震撼西门紫阳,在她脑中空白的一个角落,某个记忆呼之欲出。 “没想到你没有死,更没想到你居然住进秋心园。”西门紫英的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怨与恨。 “你……你是谁?”西门紫阳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我是谁?”西门紫英冷笑道:“西门紫阳,你真的能够忘了我吗?还是你假装失去记忆,逃避对我的愧疚?难道这样你就能昧着良心和司徒守义双宿双飞吗?” 她的话,一字一句好似利刃,狠狠的刺伤西门紫阳的心,让她无法抑止的落下两行清泪。“我……我真的记不起来,我忘了过去,忘了一切,忘了……” “也忘了我?”西门紫英睨着她,“你忘了,我就告诉你,我叫西门紫英,我爹叫西门抗天,我娘是秋红绢,一个被你娘横刀夺爱、投湖而死的可怜女人。” 西门紫阳仿佛受到雷击,她脑海深处忽然有个哀怨的声音不断地自责。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我横刀李爱,抢了姊姊的丈夫,敏儿,你不要步上我的后尘,离开守义吧…… 是谁?那是谁的声音?西门紫阳觉得头痛欲裂。 “而你,西门紫阳,比起你娘毫不逊色,你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未婚夫!”西门紫英恨声道。 “未婚夫?” “司徒守义就是我的未婚夫。” “啊?!”西门紫阳后退数步,手中的花散落一地。 司徒守义是她的未婚夫?为何他不曾提起这件事呢? 西门紫阳猛然想起那夜在泠泠谷中,司徒守义说的话。 原来这就是他的难言之隐,原来她心爱的男子是别人的未婚夫,而这个“别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姊! 天啊,为什么? 敏儿,不要步上我的后尘,不要走上我的路,离开守义吧 那是母亲的声音,她想起来了。 往昔的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到她脑中。 她想起了爹、娘、姊姊、奶娘,想起和司徒守义初次见面,想起泠泠谷中的离别,想起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阵腥风血雨,爹、娘都倒在血泊中,奶娘拚死将她送出玉霄楼,她没命地逃,敌人也死命地追,她无处可躲,一把长刃迎面而来,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她已在还月楼中。 她都想起来了,这就是她的过去,她不愿想起的过去! 西门紫阳发出悲鸣,颤抖地倚靠悟心亭的柱子,借着亭柱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我和守义的婚约是我娘在世时为我订下的,而你仗着对守义的救命之恩便霸着他不放,还占据我的信物,抢走我的未婚夫,西门紫阳,你对不起我!”西门紫英愈想愈气,若没有西门紫阳,或许当初救司徒守义的人是她,那么一切就会改观,司徒守义会爱上她,娶她为妻,她就不会如此孤独无依了。 西门紫阳哽咽道:“姊姊,不是这样的,我……” “你娘抢走了我爹,而你抢走了我的丈夫。西门紫阳,你们母女就专门做这种事吗?你娘逼死了我娘,你是不是也打算逼死我?”新仇旧恨一古儿涌上西门紫英心头,对秋红绫的恨,对西门紫阳的恨,为母亲感到不平,为自己不甘心,愤恨的情绪让西门紫英几乎失去理智,她铁青着脸,咄咄逼人地问西门紫阳。 西门紫阳泪如泉涌,不断的摇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试着要离开守义,但是……” “你试着要离开他?你真地试过吗?”西门紫英冷笑道:“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是谁对他说的话?” “我……”西门紫阳哑口无言,她心中对姊姊极为愧疚,对守义更是万般难舍,为什么她的情路走得如此坎坷呢? 母亲说得对,任凭她和守义如何的两情相悦,她在这场爱情里永远注定要吃亏,只因守义是姊姊的未婚夫。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作弄她?为什么要给她一个深爱她而她也深爱,却不能白头到老的男子? 西门紫阳的心仿佛碎成千万片,连日的幸福,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姊姊……” “住口!我不是你姊姊。”西门紫英冷冷地喝道。“你知道你的存在带给我多大的痛苦吗?看着未婚夫对自己不屑一顾,却对你视若珍宝,夜夜吹着那首该死的曲子,念着你送他的那首该死的诗,每天疯狂叫着你的名字,将你最爱的一切全搬进秋心园,时时刻刻念着你,西门紫阳,换作是你,你有何感想?我恨你,恨不得立刻杀了你!”西门紫英大声吼道。她一向自视甚高,好强好胜,秋红绫抢走爹已令她自尊受损,她和西门紫阳注定是永远的敌人,而她偏偏又在爱情上输给这个宿敌,她们母女俩都成了秋红绫母女的手下败将,这教她情何以堪? 西门紫英的恨,让西门紫阳完全绝望。 是母亲和她的存在让姊姊活在仇恨中,她们母女对姊姊的亏欠,永远也无法弥补。 西门紫阳好恨自己,她不该来到人世间,不该救了司徒守义,不该爱上他,更不该在多年之后又出现在他面前。 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个不顾手足之情,横刀夺爱的坏女人,她怎么能够再昧着良心和司徒守义在一起呢? 她必须离开,可是,离开了司徒守义,教她如何活下去?她对司徒守义的爱,直到地老天荒也不变,已经付出的感情,如何收得回来? 西门紫阳觉得做人好苦,她屈膝跪地,将箫平放掌心,高高举起。 “你……你做什么?”西门紫英被她的举动吓一跳。 “紫阳愧对姊姊,只求能以死谢罪。”西门紫阳哽咽道。 “你……”西门紫英没料到她会如此,一时愕然,继而冷笑道:“你真的舍得放下那个为你痴狂的司徒守义而死?西门紫阳,你毋需在我面前作戏,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西门紫阳痛苦地闭起双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直落。 天啊,她该怎么办? “姊姊,你要紫阳怎么做,才原意原谅我?”西门紫阳苦涩地问道。母亲一生只惦记着对姊姊的愧疚,她又何尝不是呢?可叹命运无法改变,她终究还是步上母亲的后尘。 “要我原谅你,除非司徒守义亲口对我说爱我,愿意娶我为妻,你有能耐办得到吗?”西门紫英不疾不徐地道。 “这……”西门紫阳愕然,“姊姊,守义的个性你应该明白,他……” “他永远不会这么对我说,即使只是要他哄我、骗我,他都不可能说出口。”西门紫英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极不甘心,“但他却对我说了一百次、一千次他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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