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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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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初步而已。”感受到她摇动的意志,慕容玺倏地抓住她的手贴近他的胸膛。进一步劝诱。 “想想看,只要你肯答应和我一起合作引出我教的圣兽,你能看见的不只是空虚的幻影,你甚至能亲眼看见‘它’的真实面貌。而且我敢向你保证,那绝对比你现在脑中所想的图样,要来得绚丽千倍。”他压紧她的手,让她独自面对那来自他灵魂底层的怒吼,活络她已然蠢动的欲望。 她真的能够释放它吗?如果她此时答应他的条件,她先前的坚持不就形同笑话,得承认她确有驾凌天下诸雄的野心? 不,她绝不能承认,绝不能把心中珍藏的宝贝给他! “我拒绝。”她猛地抽回手,抬高下巴。“我没有这方面的野心,你开的这些条件,打动不了我。” “是吗?”打动不了她才怪。“那我们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设法让你现出原形。” 慕容玺的话方毕,四周的幻影立刻跟着消失,万物归回原点。只剩秋绘睁着愕然的眼,站在原先的大石上,凝睇水中的倒影和水底下优游的鲤鱼,不住地怀疑自已。 难道,她又开始作梦? 是梦吗? 微光透过布幔,穿越糊着蚕纸的窗棂,照射在秋绘的脸上,以最温和的方式唤她起床。 她慢慢睁开双眼,仰视木床上方装饰的花纹,原本以为会见到镶有奇异怪兽的横杆,未料却见着和怪兽完全相反的花饰——是她房里的牡丹。 秋绘猛地起身,抱着昏痛的头沈思。 她又回到羽梦馆了,为什么? 她下床,每走一步,发疼的脑袋就更轻松一些,可思绪却相反地混乱。她抬起头,凝望周围的环境,伸出纤长的五指,细碰每一处她长年驻留的痕迹,发现她的确身在羽梦馆没错,换句话说,她在作梦。 她作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她居然梦见有人抬着全黑的轿子,将她迎往一楝春意盎然的大宅院中,碰见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这个男人自称是自小封住她声音和记忆的人,且对她提出一个奇怪的交易,说是只要她帮他引出他体内的圣兽,就答应帮她创造出“天下第一夹撷”。 这真是荒谬。 打开五斗柜的抽屉,抽出一件素白色的外袍披上,秋绘如是想。她老在作梦,早已习惯梦境来来去去,也没一回记得住。可是这次她却记得分外清楚,亦没如往常一样发烧,真的是很奇怪。 她耸耸肩,不怎么在意这特异的现象。梦中无奇不有,她甚至还能开口说话,和那个叫慕容玺的男人对答如流。 对了,那男子就叫慕容玺,名字听起来就有点鲜卑族的味道,而他的长相,也和他的名字一般充满异族的风味,深刻且邪魅,和中原男子极为不同。 如火般的烈瞳,和她一样的眼形…… 秋绘的脑中不自觉地刻划起梦中男子的样貌,随手挑了条翠绿色的岐帛,打开总是紧闭的门扉,就要出门去。 只不过她才刚踏出房门,便觉得不对劲。 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偌大的羽梦馆,怎么会静悄得没一丝声音? 秋绘纳闷,但还是开了门出去,原想找总管问个仔细,想想旋即作罢,反正她一向不管事,大夥儿上哪里去,对她又有什么差别呢? 拢紧身上的岐帛,秋绘就这么在无人作陪的情况下上街。长安大街上人群熙攘,或是穿着胡服的异族,或是身披长衫的中原人士,人人随着各自的脚步穿梭于街上,挤得整条长安大街水泄不通。 处在如此拥挤的人潮中,秋绘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上街,她根本不喜欢出门。 秋绘当下决定尽快弥补这个错误,遂转动后脚跟,打算赶在还没被人潮挤扁前回羽梦馆,怎知这时她周遭的人群却突然骚动了起来,硬是将她推往和羽梦馆完全相反的方向。 糟糕,她回不去了。 被人潮推至另一个方向的秋绘,还来不及懊恼,整个人已经随着人群,来到引起骚动的中心,倾听大夥儿的惊叹声。 “看,是皇上贴的告示呢!”人群停止推背后有人说道。 “上头都说了些什么?”不识字的人问。 “说要徵天下第一夹撷。” “哇,那真是不得了!”听见这消息的人哇哇叫。“皇室好久没举办过这项比赛了,上次贴出告示是在十多年以前。” “是呀是呀!”底下亦有人回应。“上回得到这项殊荣的是苏州的‘阳升布庄’,不知道这回轮到谁?” “不管轮到谁,只要能将这荣誉留在京城那就好啦。”回话的人叹道。“想咱们长安乃是堂堂大唐首要之都,可举办了这么多回比赛,就是没有一家京城的布庄赢过,着实教人难过。” “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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