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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飙车只是他偶尔用来发泄情绪的管道,上台演唱玩摇滚音乐,才是他最常用来抒发情绪的工具。

  他这几年在外头读书及生活所需,甚至连那些寄给张伯伯的钱,过半都是靠著他玩音乐挣来的。

  国中时他曾在桃园一家乐器行里当小弟,一碰上瘾,他爱上了音乐,甚至在十八岁那年和朋友弄了个地下乐团,大胆地走唱於台北的几家PUB间。

  他们参与过贡寮的“海洋音乐祭”,参与过垦丁的“春天的呐喊”摇滚盛会,甚至还曾在几个摇滚音乐比赛中得过前几名及词曲创作奖。

  自从两人在一起後,每逢他们率团出征,不论是近的贡寮或是远点的垦丁,她这小台佣没有别的选择,一定得要请假去陪他打理,甚至还曾帮忙扛过几次乐器。

  就因为吃的是这行饭,他必须要有个能和朋友们搁放乐器及练习的地方,而他们热爱的都是热门摇滚乐曲而非古筝二胡,是那种常会被卫道人士评为鬼叫鬼吼的音乐类型,喜欢的人爱得要命,讨厌的却是憎恶得要死,极端两极化,是以除了如此偏僻荒凉的“鬼”地方,恐怕也难再找到更好的选择了。

  把单车停妥後,宁雪拿出钥匙进到屋里。有钥匙并不代表有特权,那只是因为屋子太大而这男人太懒而已,除了她之外,他那群狐朋狗友也都有钥匙的。

  屋子分隔成上下两层,下层摆著他的重型机车、乐器杂物及一套价值不菲的音响,至於他的私人空间则是在上一层。

  宁雪换了拖鞋安静上楼,一下子就在铺著杨榻米的二楼客厅里,亮著小台灯的和式桌旁,看见了韩桀。

  在他身旁放著一台KEYBOARD,满地手写的乐谱和一只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此外还有几个被捏扁抛远了的啤酒铝罐。

  听见脚步声,韩桀抬起头。

  隔著一层墙似的氤氲白茫烟雾,他淡觑著她,连声招呼都懒得打。

  她在看见他那双写满疲意,甚至还微微泛起血丝的无神双眼时,顿时将方才一路上微有的不满情绪全都给抛尽了。

  她心疼地坐近他身边,将在超商里买来的食物搁在小桌上,里头有御饭团、有凉面,以及微波过的热培根凤梨炒饭,样样都是他的最爱。

  “你又是没吃没睡地胡乱过日子了?”只是靠抽烟来喂饱自己?

  这男人!她感慨摇头,怎么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韩桀依旧没说话,只是用力地将她扯进怀里,闭上眼睛将脸埋进她发间,想用她的温暖及发香来喂饱自己。

  “灵感断线,没食欲。”

  低沉沙哑,这男人的嗓音不论在何时都磁性得让人心跳加速,尤其他太过了解她身上的所有弱点,还故意往她敏感带上热热喷息,逼得她全身寒毛直竖,几几乎要生颤甚至呻吟了。

  “照你这么说,那些靠灵感维生的人,不都得迟早成仙?”她藉著调侃想转移自己的局促不安及他的心思,她当然不排斥他的亲近,只是不太喜欢他每回找她来就是想做“那种事”的企图。

  介乎“炮友”与“台佣”之间!她无奈地想,难道她在他心里,永远都跳脱不出这两种身分?

  他不作声,只是继续用鼻息去骚扰她,还使坏地故意将全身重量几乎全压在她身上,一点也不去考虑她的体重仅有他的二分之一。

  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像是个正在撒娇使坏的小男孩,和小艾口中的“桀皇帝”或是别人眼中的“恶魔小韩”形象一点也不像。

  可这也是她最放不下他,甚至会愿意一再地容忍著他的原因了。

  在他体内,那个仅有八岁大,会拿著竹扫帚去攻击他讨厌的人的小韩桀其实还在,不管他承认不承认。

  而那个曾经在张妈妈灵堂上,伤心地伫守在一旁,试著想要和他分担忧伤的小宁雪,也其实仍然还在,始终都还在的。

  “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语气蛮横泼野,“桀皇帝”的蛮性果然又跑了出来,宁雪突然轻嚷了声疼,後颈一个吃痛,原来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张嘴咬住了。

  “别闹了!桀!”

  继利齿之後是大口的吸吮,疼还是其次,那奇诡漫开了的暧昧才是她不想要的,一打电话就来,一来就要她,那不是形同於在召……妓?!

  “我帮你带了好吃的来了,有你最爱吃的培根凤梨炒饭……”

  她伸手想去捉塑胶袋,却让那尽顾著将脸埋在她颈後玩耍的他,看也没看地伸掌拨开了。

  “你明明知道我这种时候会叫你来,可不是想让你善尽台佣代买食物、喂饱主人肚子的义务,你也应该很清楚……”

  他邪气地坏笑,笑得她更加不安,下一瞬间他的大掌如灵蛇一般,由她腰际潜入了衣内,迅速寻著了目标後毫不留情地攫住,然後霸气十足地揉拧了起来。

  “在我‘真’饿了的时候,培根凤梨炒饭绝对不如‘雪’炒饭能吸引我。”

  她当然清楚,交往将近一年,他虽从不示爱,亦从不许诺未来,甚至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但他喜欢“吃”她却是两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他喜欢用各种他喜欢她害怕,他熟悉她陌生,甚至可说是放浪形骸的狂野方式来“吃”她,且每一回都非得将她吃乾抹净到喘息求饶他才肯罢手。

  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与他对於音乐的著迷,同样精力旺盛得吓人。

  “别这样,桀……”

  宁雪试图抗拒,但那向来总能在人前平静冷淡的嗓音,却每每会在他的使坏之下,被揉碎成了娇吟和求饶。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要陪你‘炒’……那种饭的,我明天要期中考,我带来了很多功课……”

  韩桀倒也没打断她,任由她继续抗议,却就是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三两下便将她连同自己给剥了个精光,再用自己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了。

  “你先陪我‘炒’完我想吃的饭,然後我才允许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一声“霸道”还没出口,她已被卷入了他为她所织造出的狂风暴雨里,快速地将她的神魂勾上了云端,载沉载浮著了。

  很久很久,在他终於餍足後,她终於能被恩赦去做事了,像是为他整理房间,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为他把冷掉的食物加热,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将桌上食物全数扫光,再为他煮养生茶及保护嗓子的澎大海,最後才是她能够看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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