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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要在人前注意形象,是因为目前她人不在花杏阁里,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

  一个叫做“海禹”的地方,一个与她熟悉的苏州城有著千里之遥的地方。

  那天她在“神州舆览图监”上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看似鼻屎大小的它,没想到……她面有菜色游目四移,这颗鼻屎……呃!还挺大的嘛。

  “海姑娘、海姑娘!”

  男人的叫唤打断了她,海滟试图收敛神。

  “鲁大哥,有事吗?”

  莺声娇柔无力,若非鲁庞强自克制,一双粗健的腿怕会当场酥软掉。

  “没事!”鲁庞憨憨微笑,“只是想问问你好不好?”

  好?!

  好?!

  他问她好不好?!

  他在问她好不好?!

  海滟赶紧别过脸去,以免正在喷火中的一双恶瞳不小心烧著了人。

  她会好……才怪呢!

  她晕船晕得要死,若非心中念头坚定,她可能早已寻隙跳水逃遁。

  呃,不过这种逃走的方式也不妥当,因为她并不会泅水,落了水只是死路一条。

  此时的海滟虽然已经脚踏“实地”,但脑袋及肠胃都还在摇,她一心只想找人大吵一架好出出胸口闷火,而他,却还有胆子敢问她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她终于吸气转回身,她抬起头,她开了口……

  “我很好!”她娇娇一粲,因为忆起了此行的目的。

  呿!她可不是千里迢迢来找架吵的。

  鲁庞被伊人的笑容电到口水直冒,就在此恃,船泊港后一群三姑六婆赶著来报到,鲁庞转身正好将娇小的海滥挡在他魁梧的身子后方。

  “鲁将军、鲁将军,这一路上可好?”一叠连声的亲切叫唤,接著有人尖叫——

  “哇哇哇!这啥?滑不溜丢地,摸起来像是细沙子一样。”

  “这……”

  鲁庞搔首,半天想不起当初老板极力推荐这新产品时,又臭又长的介绍词了。

  却在此时,一道软沁女音登场。

  “这是中原现在最流行的蓝绸金银亮纱,以水蓝色系为底,半纱半绸交织,上头还穿插著金葱纺丝与银穗亮粉。”

  “做什么用的?”问的人光顾著好奇摩挲没抬头,更没发现回答的嗓音虽是甜美却是陌生的。

  “当然是做衣裳用的罗。”甜嗓好整以暇的回答。

  “做衣裳用的?!”

  那人扯高嗓门唤来了一堆妇人,十几个人围著一疋布议论纷纷。

  “喂!六婶,听见了没,这玩意儿说是做衣裳用的!”

  “怎么可能?那不等于没穿?”

  “有穿的……”甜嗓慢条斯理的解释,“不过里头还得再搭一件水田衣和凤尾裙。”

  “水田衣?凤尾裙?”

  快别说了,真是愈说愈迷糊了。

  甜嗓却极有耐性的解释,“水田衣是用各色零星绸缎拼凑而成,因各种颜色相互交错形同水田而得名,简单别致。至于凤尾裙,那只是用绸缎裁成各式条子,上绣花纹,活像条凤尾巴似地。”

  “半露半掩,又是凤尾又是水田,妖怪似地,谁敢穿?”

  “不会呀!清凉透风,微现曲线又不会过于风骚……”甜嗓很是认真,“像我,衣箱里就有好几套。”

  “好几套?别骗人了,这玩意儿谁要敢穿出门我头剁了给你当板凳……啊啊啊……你谁呀?”

  妇人一个尖叫,一群妇人哄散成了个圈,十多双牛犊儿似的大眼睛见鬼似地盯著那方才为众人解惑,甜著嗓的娇艳女子。

  杏眼圆圆风情万种,菱唇翘翘魅惑天成,海滟在众人惊艳不已兼觑傻了的眸光里从从容容福了福身。

  “苏州花魁海滟,初至贵宝地,请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哥哥姊姊……”

  海滟娇柔一笑,那夺人神魂的光彩,几几乎要刺盲了众人的牛眼睛。

  “多多指教!”

  第二章

  “滟色花魁小馆”在海禹国,欢欣鼓舞、舞龙舞狮地开张了。

  别当海滟是傻子,千里迢迢跑到这种淳朴地方开妓院。

  这国家又不大,她可不想为了那点钱,被人家的老婆整天追著喊狐狸精讨打。

  她的店,实实在在是以卖花为主的,是个卖花小栈。

  在海禹卖花?!

  那当初被她央求著,同意让她搭船“移民”到此的鲁庞,虽彻头彻尾、忙进忙出地帮了海滟不少忙,但对于这花魁女的心思,却是怎么也想不透。

  此外,花,还需要用银子买吗?

  鲁庞不解地问,睇向那遍地可见的迎风招展花海。

  “那当然啰!即使是花,也有分包装过及未包装过的嘛。”

  海滥娇滴滴哼气,鲁庞心里酥麻半天无法回神,无法想像怎么会有人连哼个气,都能如此酥媚入骨?

  他盯著那正背对他忙碌著的海滟,更无法想像的是,怎会有个如此娇媚可人的大美人儿,放著中原富庶日子不过,宁可跑到这个荒僻小国来卖花?

  难不成真如她所言,看尽了繁华,洗尽了铅华,宁可反璞归真,投进大自然的怀抱?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海禹之福了。

  “瞧!这些花经过刻意的包装,美吗?”

  海滥回过头来,灿亮一笑,怀中是一束用蓝绸金银亮纱包裹著的白色鲜花。

  “美!美!好……”鲁庞拼命吞口水,“美!”

  是真心不是谄媚,不过他指的是人不是花,有她在旁,再缤纷绚烂的鲜花看来都和牛粪杂草没啥两样。

  “对了,鲁大哥……”海滟用纤指揪玩著亮纱,状似漫不经心,“在船上时我请你帮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帮忙的事?”鲁庞还在那头傻眼兼吸口水地,半天没听懂她的话,“什么事?”

  海滟嗔声咕哝,“鲁大哥!人家跟你说的话,你都没放在心上!”

  “怎……怎么……可能……”鲁庞又是吞口水又是冒汗,“怎么可能没将你的话给放在心上?”天底下若有男人能不把她放在心上的,八成是个被阉了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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