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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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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笔顺势滑上了她的唇办,他故意使坏将那近来老害得他失神的菱唇给刻意抹黑,并藉此得意,但怪的是,即便色泽不对,那两办形状美好的唇,仍是诡异地掠夺着他的所有注意力。 他画她闪,她不敢皎唇,更不敢张嘴,就怕一不小心吃进了墨水。 为了转开有些不对劲的心思,官至宝将毛笔转向……很好,黑鼻一记,黑耳两串,沿着下巴下去,他甚至坏笑地朝着那美玉般的颈项前进,坏笑转成了大笑,他玩得很开心。 他好开心,她好生气。 “官十二!官至宝!你这个逆徒兼劣徒,还不快给我住手!” 她大声喊停,真心着怒了,见他不搭不理,她用小拳头擂他的胸膛,这么多日来让这逆徒招惹所累积下来的窝囊气,终于要整个爆发了。 “快点住手,我真的生气了!” “好哇!好哇!生气好哇!” 官至宝不怕反笑,笑得好开心。 “反正我还从没见识过夫子也会生气的,来呀,你来试试吧,弟子‘公猴大闸’” “是恭候大驾!”即使是在盛怒中,季雅也没忘了身为夫子的责任。 但是可恶!他就这么吃定了她吗?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隐忍了太久的怒气让季雅失去了自制力。 她翻转身推倒他,他刻意放水任由着她,想要瞧瞧这夫子生起气来会是什么德行? 一个起身一个压倒,反成了是官至宝被压在桌上,而季雅撑着身子在他上面了,她怒气冲冲地夺过他手上的毛笔。 “不听话!调皮!不学好!贪玩!官至宝,你这个样子怎么会有进步?怎么对得起官家一门老少?又怎么对得起我这认认真真教学的好夫子?” 好夫子?他好想捧腹大笑,她是吗?若说是笨夫子,他还会比较同意。 要不,她又怎会被个假蛮童给整得如此的火冒三丈? 恨恼着孺子不可教也,季雅将毛笔蘸饱了墨水,然后开始……往他脸上快笔落字。 笔尖触及脸庞,冰冰凉凉地很是舒服。 尤其她就撑俯在他上方,由下往上望去,还真是赏心悦目得可以。 但他必须要强忍住窃笑才能不让她发现他正在享受她的怒气,好半晌后,他终于小小声地问了。 “夫子,你在写什么?” “长恨歌!”她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 长恨歌? 就是“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的那一首嘛!很好很好,字数不少,够他睡上一阵了。 不过他也忍不住有些担心,担心他的脸不够大,但没关系,他不着痕迹偷偷解开了领上的暗扣,暗示下面多得是地方可以容她发泄,只要能让他的夫子顺气开心,他不在意提供场地。 解完领后,他慢条斯理地将两手枕在脑后。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偷偷欣赏她,已成了他每日的重要课题。 认真思考、温柔端淑、侃侃而谈,都是他最常见着的她,至于生气,这还是头一遭。 他尽情欣赏,由着一个“黑脸”夫子在他的俊颜上继续“恨”下去,并惊讶地发现,他的夫子在生气时,竟是如此的美丽。 是的,美丽!比平日端雅柔顺时还要美丽。 真是可惜,他暗付,若非怕她气坏了身子,他还真想要这么天天气她的。 真是可惜,如果她当真被气死,那就不好玩了。 他继续满足地想着,任由着“长恨歌”在他脸上继续……继续……只要她愿意,他真的不介意再接个“出师表”或是“祭妹文”的。 叩叩叩!门扉传来三响。 这是四喜和他之间的暗号,官至宝不想理会,但门外的人却无意放弃,三响之后又是三响,左三响、右三响,就差没有直接踹门进来了。 他听见了,那一声急促过一声的敲门他都听见了,只可惜他那还在发泄怒气的夫子,好像没有听见。 没有办法,官至宝只能好心出声提醒了。 “呃,夫子,不是至宝不愿意继续‘受教’只不过……嗯……有人来了!” 他的话终于惊醒了季雅。 她在做什么?玉眉轻颦,因为困惑,她在做什么…… 倏地,笔被抛开,小手掩唇,美瞳放大,因为惊觉了自己的全面失控,她终于看见了那还被她压在桌上的可怜劣徒,以及那些密密麻麻地爬在他脸上的字。 “啊!”尖叫一声,她跳开他身上,双手遮着脸,趁着四喜开门的空档,没脸见人地冲出了书斋,朝着水井方向狂奔。 搞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四喜,一边搔头瞪着季雅的背影,一边领着来人进了屋里,却在进屋后看见自个儿主子脸上那半首“长恨歌”后,一个失控,捧腹大笑了起来。 “很好!你的牙齿又白又亮……” 是他主子冷冷的声音。 “现在,在我动手将它们打断之前,我给你由一数到三的机会,先关门,然后滚出去,一……” “二”字还没出口,机灵的四喜已然吞笑、关门,并且在门外消失了踪影。 “你倒本事,将个小厮搞得这么训练有素。” 来人呵呵笑着,自个儿在屋里寻了张椅子坐定:拾起头来,一双眼睛审视着官至宝的脸,没有笑,反倒是摇头读叹不已。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真是一手好字!好一首‘长恨歌’呀!原来这就是你日渐康复的原因?原来你那夫子手上还有着比我这‘鬼手神医’更加有效的灵丹妙药。” 来人正是那挂了名“鬼手神医”的乔东风。 年方二十六的他身材瘦高,面容斯文,其实他只是略通些医术,和神医两字尚有段距离,且与医术相较起来,他的武功反倒还强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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