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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它要见到的是被刻上名字的两人心心相印,而不允许有可能会阻碍这段恋情的闲人出现,郭虹珠,正是闲人之一。 

  满怀挫折的季雅在此时,惊觉到一件事情。 

  郭虹珠的名字会消失,但官至宝的却没有,所以在这本札记里,她已将他的名字,写了九百九十九次了! 

  换言之,只要再一次,蛊咒就要实现,她的理智会丧失,他们之间的执恋,就将是谁也无法再改变了吗? 

  季雅骇然地跳起,愤怒地将木盒及纸笔往墙角损去,却只得到了几声匡当响,所有的物品完好如初,她回想起先前的努力,知道这个宝物有多么的执意。 

  如未完成,终世相随! 

  是的!开宗明义它就已经告诉她了,是她自己傻敦敦地跳进陷阱里。 

  呜呜呜,怎么办?她好想哭。 

  隔日天刚亮,郭虹珠再度笑咪咪地跑来找她,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挖起还是睡眼蒙胧的季雅去梳洗,然后去用早膳。 

  “多吃点,季姊姊!” 

  因着心急,郭虹珠将一碗粥暍得唏哩呼噜响,还真有点官至宝老爱笑她是头小猪的模样。“待会儿才会有体力。” 

  体力? 

  她要体力做什么? 

  “‘鬼手神医’说呀……” 

  郭虹珠再度开口,一句话还配上一口粥,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季雅皱眉,又是这家伙? 

  因着乔东风教导的方法奏效,现在郭虹珠几乎是拿他当神只在膜拜了,任何事情都是“鬼手神医”长、“鬼手神医”短的。 

  “虹珠,你先把嘴里的粥吞下去后再说话,别急,他说了什么?” 

  郭虹珠乖乖照做,在将粥解决下肚后,她拍拍肚子、抬高笑脸,兴奋地开口· 

  “他说生病的人要常常出外踏青,多亲近好山好水,自然就会心情开朗,身体舒畅,想要不复原都难。” 

  “所以呢?” 

  季雅温柔地伸出手,将一粒不小心黏上郭虹珠鼻端的粥粒取下。 

  “所以我就和他约好了,今天要带至宝哥哥到山上骑马呀!” 

  嗯,这个方法不错。季雅点点头,让官至宝出去走走也好,省得这家伙整天黏着她打坏主意,而且……她眼神微灿,她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虹珠房里找出包袱,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这个主意我赞成,我在这儿预祝你们玩得开心。” 

  “预祝什么呀,季姊姊!”小姑娘指着她,偏首笑得很可爱,“你当然也要跟着咱们一块去,所以我才会要你多吃点,好增加体力呢!” 

  季雅的脸色很难看。 

  一来是因为她是被逼着去的,二来是因为她保守拘礼,认为女人只能乘坐马车,骑马是男人做的事情。 

  但今天她被迫开了例,让人给硬生生抱上马背,侧身坐着。 

  至于第三点,则是因为她身后还坐了一个官至宝。 

  一开始她就跟郭虹珠说自己不会骑马,郭虹珠却笑说没关系,他们三个都会,载她一个绝不是问题。 

  她抵死不从、却让郭虹珠给死拖话拖地硬拉了去。  

  到了马厩后,郭虹珠和乔东风很快就选好了坐骑。 

  他们两个人选的都是年轻骏马,至于官至宝,乔东风打趣说他是个病人,所以只能骑老马,而恰好老马又是最适合初次骑马的女人了,于是乎,一个得了“蛮童症”的大男人、一个初次骑马的女夫子,和一匹老马,就是这么被凑在一块了。 

  以上三点综合起来,让季雅的脸色又怎么能不难看呢? 

  三匹马原是缓缓并行的,但一出了城门口,乔东风就说要和郭虹珠比赛看谁先跑到山顶。 

  提议一出,好胜心强的郭虹珠自然接下了战帖,压根就忘了她此行的目的,是要陪着她那“生病”的未婚夫到郊外踏青的。 

  两道快风扫过,待季雅回过神来时,只看见让她呛咳了老半天的滚滚黄沙。 

  她边咳边听见身后传来的抑笑声,很好,听得出他心情很好,但她不好,非常不好! 

  季雅挺高背脊,一双小手死抱住马颈不放,视线只敢往前不敢往下或往后。 · 

  “如果你笑完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吗?”  

  “回去?” 

  她听见了他的讥诮嗓音。 

  “如果我就这么让你回去……”官至宝边说边踢了下马腹,让马儿缓缓跑起,“待会儿怎么向我的‘未婚妻’你的义妹交代?” 

  “如果你还记得虹珠是你的未婚妻,就应该专心对她好。” 

  “夫子放心,我的记忆力一点也没丧失,我还记得很清楚,郭虹珠正是我一心想要甩脱的未婚妻。”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她视线投远,远天好蓝,空气好甜,可她的心情,好糟! 

  “你这么做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他却只是冷冷回应。 

  “在感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公平只有情愿,她情愿对我好,我却只情愿对你,这种事情本就无理可循。” 

  动情来得突然且汹涌,连他有时想想都会感到不可思议,张眼闭眼都是她的容颜,一呼一吸,全是对她的挂念,但这本就是感情的奥妙之处,不是吗? 

  所以他才会央求乔东风帮忙,先约出季雅,再设法和她单独相处,好让两个人可以把话说清楚。 

  “我不想听这些……”季雅闭上眼睛,语气音无奈,“至宝,你再听我一次,一次就好了,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叫做至宝,我叫官十二!” 

  他用了之前和她胡闹时曾说过的话语,然后低低笑起。 

  “老实说,我比较喜欢你喊我十二时的声调,温柔、沁蜜、呵宠,却又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还有夫子,你忘了要我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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