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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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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若问起,我就说是因为夫子在树上想人生的大道理,所以没空搭理。”这个理由也不错吧? “千万不能这么说!十二,你再等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了……”她安抚学生及自己,一双颤抖的腿准备往下探,“夫子已经想好了道理,就……就……要下去了。” 如果她的双腿能够暂时停止颤抖,或许她就能寻回些许爬下树的勇气了吧。 “夫子是不是会害怕?” 他直爽的问句让她无力反驳,见此情况他倒也爽快,二话不说张开怀抱。 “夫子怕,十二不怕,夫子跳,十二接住!” “我跳你接?” 季雅瞠大美眸往下看,透过枝哑审视着那副看来还挺结实的胸怀,虽然心智变成幼童,但他的体格及力气,却仍是属于成熟男人所有的,应该……没问题吧? “你……真的可以吗?”语带试探,她寻求保证。 “当然没问题了!”官至宝笑嘻嘻地回答,不过那双灿烂笑眸里却暗藏了一丝诡芒,但隔得太远,她没有瞧见。 见她半天没动作,他不耐烦了,“夫子不跳,莫非是想坐在那里等我爹和姊姊们来,听听你所悟得的道理?若是这样,夫子请等等,让我去把大家都叫来。” “千万不要!”季雅发出了尖叫,“我跳!我眺!我相信你!”用力咬着牙,她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我喊一二三就会跳,你要接住我……一、二、三” 她的“三”和他的“等一下”同时出口,但已经来不及了,松开双手的她砰的一声直坠落地,疼得她好半晌只能扶着腰、揉着臀、龇着牙,就是爬不起身。 “夫子,喔唷,你还好吧?” 官至宝在她身旁蹲下审视着,嗯,背脊和骨头都还完整无缺,死不了人的! 他细细瞧,语带关心,事实上却是在审视自己的“战绩”。 怪的是,他原是一心想要整她的,却在看见她吃疼难受的表情时,有一丝丝的心疼了,怪哉!他甩甩头,甩去心软。 季雅深深呼吸,好半天才能自齿缝间挤出话来,“你不是和夫子说好,要接住我的吗?” 、 “是呀!”官至宝点点头,“可是刚刚我在地上看见了三只小蚂蚁……” “三只小蚂蚁?”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呀,三只小蚂蚁,它们脱离了队伍,我怕它们迷路,不能够回家去,所以想先把它们放进队伍里再过来接你……”无辜至极,是这个男人的表情。 季雅再度深深吸气,无言以对。 如果这种烂理由是由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说出来的,她大可将他痛捶至死,但眼前这是个拥有童稚想法的大男人,为什么她总会忘记? 结果今天的课被迫取消,因为夫子受了伤,自顾不暇。 季雅闷闷不乐地由着逆徒将她抱起,送到花厅让人去喊了大夫过来,为她检查伤处并开了方子。 早点休息! 这是大夫给她的建议。 于是天才黑下她就回房了,回房没多久,官家几个姑娘陆续来探过她。 一半摇头,一半叹气,甭多问也知道她会受伤是因谁的关系,这几日里这位可怜的女夫子几乎天天挂彩,而她们就会赶快跑来为她勉励打气。 “坚持下去!” 大家都过来握她的手,甚至还有人热泪盈眶,“我们相信,你一定办得到的!” 致完了勉励词的娘子军呼啸离去。 季雅环顾着安静下来的房间,原是想睡了,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咬牙撑起身子,来到桌子旁边。 她坐下,打开放在桌上的木匣子,取出纸笔,倒了一杯干净的水,在烛光下动笔写着。 对于这宝物她尚未参透奥秘,只知道那支笔,是可以用任意的水来留下笔迹的。 她本来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再加上此时身在别人家里,没人能够倾吐心事,于是在睡前写下这一天的心情以及对于未来的展望,就成了她的每日功课了。 今日跌下树,好惨! 但这一跤或许没白摔,因为至宝抱着我去叫人找大夫了。 感觉上,他好像有些关心我了,也比较接纳我了……唉!只希望这不是我的一相情愿。 我知道要打进一个人的心、并且获得认同并不容易,所以我还要努力。 相信等到至宝愿意接受我之后,一切就能够好转了。而我对官老爷和官姑娘的承诺,也就能够顺利的完成了。 我不能够退缩,因为这是我自己答应下来的工作,既然接了, 就该做好。 我衷心期盼,官至宝能够喜欢上他的夫子! 她又写了很多,写今日,想未来,就是绝口不提从前,包括那个她正在努力遗忘的男人。 随着时日滑去,管束逆徒成了她心底的唯一思绪,对于洛伯虎,思念一天比一天淡去,受伤的感觉也在缓缓消失了。 这样也好,这样最好,她告诉自己。 她顺手翻了翻前面写过的内容,突然发现了一些巧合。 来到官家之前,她写下: 希望能顺利找到一份差事。 没想到她当真顺利在官家住下,一点也没因为她是个女夫子而遭到排斥,反倒是在这女口众多,女权为大的娘子兵团家族里,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在见到官至宝之前,她在册子上写下: 希望他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千万不要当众把我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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