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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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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伸来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好冰好冷,他想搓热她的手掌,她的眼神却出现了排斥及恐惧,她匆忙挣开了他,并退了几步才和他讲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见我,因为当年的你欠了我一句再见,而现在你终于能有机会说出了……” 她僵硬著脸色,却仍然试图轻松微笑。 “做人嘛,本该有始有终,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地说声再见吧……然后……”她淡淡觑著他,“永远别见。” “小静!”夏天著恼,“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这几年里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吗?我人虽不在台湾,却经常和你干爹联络,我在各大报刊登寻人启示,我甚至请了征信社帮忙,但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 宁静微讽打断他的话,“你请的征信社找错了方向,他们实在是该有些另类思考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在哪里。” 她直直看著他,冰漠眼神刺进他心底。 “你找不到我,因为我在坐牢。” 一切静止,连风也是。 她看出了他的震惊与不信,她却只是缓缓往下说。 “罪名是伤人,我杀伤了我堂叔,因为他想强暴我……” 宁静嫌恶地盯著自己的手,似乎同那日一般,看见了上头那被沾惹了的血腥。 “我伤了他,然后去自首。我一点也不后悔,他用我爸妈辛苦了一辈子的血汗钱去赌博、去嫖妓、去干坏事,最后竟还想染指我爸妈的宝贝女儿!” 她冷笑。 “他是该死!只不过他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是出医院之后不久染上急性肺炎才死的,真是好笑,算是我爸妈在惩罚他的吧。那时我才十五,未成年,法官怜悯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将我送进少年感化院,我的文凭都是在那里头拿到的,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若非扒手就是毒贩,我学会了很多技巧……” 她苦笑睐著他,紧盯著他那尚未从震惊中褪去的眼神。 “只是这些技巧你一定不会想学的,我会压人浸马桶、我会用一根铁丝撬开锁、我会在人毫无知觉问偷开钱包搜刮里面的钱、我会用舌尖来分辨上等海洛英,你的手是用来拉小提琴的,而我的……” 她讥诮地瞧著自己一双小手。 “却只懂得怎么干坏事或做点小工艺,我在牢里表现不错提前假释,出来后我也想要重新开始,但因为有前科没人敢用,所以只能到处打零工、摆地摊,我不想回去找干爹,不想让他知道我曾经遭遇过什么,因为那只会让他心疼,却是全然的于事无补。” “为什么你不找我?”夏天青筋毕露,表情恼火,“我在台湾的各大报上长期刊登寻人启事,上面有所有我的联络方式。”虽然这种方式为他惹来了不少冒名顶替的假宁静,但他都不怕麻烦依旧花钱登载,因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允许自己放弃。 “找你?”她冷笑,眼神满是戒备。“我怎么可能还会去指望你?当年那样的宁静你都能舍得放下不理了,更何况是你眼前这个已经不同了的宁静?” 她的声音低缓,片刻后她抬起头,眸底已经换上了吊儿郎当似的无所谓了。 “怎么样?”她冷嗤,“或许无法与你这大音乐家相比较,但我这十年也是挺精采的吧?好了,你都明白了,虽然我也叫宁静,但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宁静了,现在,你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她举步想走,却让他给用力钳紧了。 “我不许你走!” 他的声音既沉且痛,他在生气,他在难过。 气他竟会让她经历那样不堪的过去!他恨自己!就像当年她载著他跌落山谷时所滋生出的感受一样。 他为什么没能及时找到她?他为什么会让她忍受那一切? 当初他会肯点头动眼睛手术,不就是为了想要保护她的吗?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宁静生气地挣扎著,看得出相当排斥与人过于亲匿,于是他只能松手。 虽是松手,但夏天却没有半点要让她离开的意思,他挡在她面前,一脸强势。 “因为我有个答案要告诉你。” “答案?” 她不解地瞪著那像堵小山似地挡在她面前的他。 “那最后的一道配料叫做‘红豆沙圆’,也叫做‘满腹相思’,我是自己吃出来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干爹。” 她继续发愣,不懂他的意思。 瞧著她傻愣愣的表情,夏天终于容许自己出现了松懈笑意。 “小静,当年是你自己说的,你说只要我能猜全了所有的配料,就要终生供我差遣的,你是当人家老大的,可不能不守信用。” “所以?”她依旧傻著。 “所以……”他认真睇视著她,“虽然时隔多年,但我依旧有权来兑换我的奖品。” 奖品?!供他终生差遣?! 宁静语带讽刺,“别告诉我,堂堂的一个大音乐家,家里还会缺少佣人。” “我是不缺佣人……”他温柔摇头,“但我缺个可以供我差遣的妻子。” 宁静疾走在前,没打算理会身后那疯了的男人。 “走慢点!亲爱的小静!” 夏天也无所谓地跟著她快走,没打算顾及他那小提琴王子的形象。 幸好他戴著墨镜又穿著长风衣,否则她真要担心两人会被那些媒体记者给盯上。 自从新闻时段增多了之后,这座城市出现了一种SNG现象,台北街头常可见著连排的SNG车,大小新闻全程可用SNG伺候,那些冗长且未经剪辑的垃圾新闻每天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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