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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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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 眼前这男人或许和自己生得酷似,但他的许多行为举止及小动作,反倒跟飘飘比较像,尤其是他酷爱兴风作浪的小小坏心眼,果真是近墨者黑,后天环境的影响力大过于先天遗传。 马希尧不禁要想,如果当初被送去道观的人是他,与飘飘日夜相处的人是他,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发展,是否又会不一样? 已成事实的事情多想无益。 马希尧闭了闭眼后张开,要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气氛沉寂了半晌后,只见天骧游在喝了福公公小心翼翼泡好的热茶后,微笑称赞。 “茶者,水之神,水者,茶之体,非真水莫显其神,非好茶难现其体,一杯好茶让我确定了自个儿果真来到了以茶好着名的楚国了。” “善于言词、词藻优美,阁下真不傀为吴越王倚重的特使。” 马希尧开口,眼神淡到了让人瞧不出究竟是高兴自己的国家得到了赞美,还是暗指着对方的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天骧游笑了笑,“话要说得好听倒不难,比较难的,是要找着能听懂的知音。” “莫非阁下此次来到我楚国,就只是为了寻找商场知音?”而不是来认父认弟? “要不……”天骧游只手托腮,笑得有些邪气,“大皇子认为在下还应该有别的目的吗?” 哼!当年是你们不要我的,若想相认,该先开口的可不是我! 那天他在初次面见楚王马殷时,一开始的确见着了对方些许的激动及自责表情,但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毕竟只有肉眼瞧不着的血脉相连,并没有实际相处而产生的父子感情。 加上天骧游之所以到楚国,顶着的又是吴越特使身分,天骥游不笨,猜得出马殷是担心他会挟认亲之便,在洽谈两国合作商机时,多讨去了便宜。 为商者奸,为政者狡,亘古不变的道理。 马殷盼着天骥游能主动相认,而非由他这当年误信谗言的父亲去向他道歉,但马殷却失望地瞧见天骧游神色自若地与他论政议商,对于私人之事只字不提,逼得马殷不得不推说所有商事一概交由长子处理,请他等马希尧回来再来讨论。 马殷急匆匆地找人将马希尧唤回来,就是想看看天骧游在见着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孪生胞弟时,会不会被血脉亲情唤醒,主动认祖归宗,为他楚国多添一名生力军,也好气死吴越王饯镠。 幸好今日之会两兄弟都拒绝了马殷出席,否则若让他瞧见在这双龙会上,唯一激动落泪的人只有福公公时,怕不懊恼到吐血成斤? “既然没有别的目的……”听见对方这么回答,马希尧眸光更冷,硬压下曾有片刻浮起,想与对方相认的冲动。“那咱们还在等什么?” “是呀。”天骧游漫不经心地坐直身子,散漫的眸光转为犀利。“在下在与‘外人’洽谈生意时,向来是按时计费,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大皇子说得对,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两人面色一整开始展开攻防战,各自拿出了事先草拟的合作纲领,逐步逐条的讨论了起来。 讨论内容繁多,有两国之间的物产矿产交流合作、有进出货物关税、有流通货币,甚至还有互助缉捕潜逃至对方境内的经济或是政治罪犯。 不会吧?! 福公公愕然地瞪大老眼,这两位莫非真不打算相认了? “我国的西湖龙井,比上贵国的君山银针不遑多让,只是产量稍嫌不足,又有分季节性,所以盼能与贵国在茶产上合作。” “合作?这对我楚国有何利益可图?” “我们会将最足以自傲的纺织技术,有条件地部分移转。” “部分?”马希尧冷笑,“不会是拿十年前的旧技术来移转吧?” “当然不会,请相信敝国诚意。” “诚意口说无凭。” “那当然,在商言商,要是无法给大皇子足以信服的凭据,在下不敢妄语。” 随着时间过去,谈话中的两人言词愈见犀利,在一旁伺候着的福公公,则是面色愈来愈死白。 这这这……这哪像是一对遭奸人陷害,打一出生就被迫分开,暌违了二十多年的亲手足,且还是生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在头一回见面时所该有的对话态度? 犀利攻防,言词辛辣,明明白白的在商言商,没有半点情分可言。 好似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那存在于两人之间的,纯粹只有商业利益。 他们谈到了日落西山,夜灯一盏接着一盏点燃,两人之间仍只见你来我往的攻城防掠战,谁也讨不着谁的便宜。 这场会谈也让福公公面色渐渐由青白转成了死灰,再也不对他们的痛泣相认,抱持着一丝一毫的指望了。 会议原要挑灯继续下去,却突然听见外头惊慌响起—— 天夫人落水了! 下一瞬间,只见从头到尾始终言笑晏晏,彷佛凡事都无所谓的天骥游,脸色大变,随即破帐飞出,朝着人声喧哗扰攘处奔去,并在问明了方向后,下水救人。 晚了他一步的马希尧亦飞身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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