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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平常放任我们胡说八道,真正遇到事情时就叫我们别再说了,算什么嘛!”两姐妹气鼓了腮帮子,猛跺双脚地坐回位置,虽然老大不高兴,倒也不敢太造次,执起马?,喝斥一声,乖乖驾车?程。

  纪嬷嬷此时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语带嘲讽地朝她们吼道:“还是你们主子识趣,晓得我们王府的格格是惹不起的,不送了!哼!”

  用力冷哼一声后,纪嬷嬷回头寻找流梦,但却意外扑了个空──她家格格不见人影了!

  “格格!格格!你在哪里啊,格格?”纪嬷嬷立时慌乱地在人群中东窜西找。

  “格格,我的老祖宗,你在哪里呀──”纪嬷嬷著急不已地连声呼喊,完全没留意到流梦格格摇头晃脑地上了方才发生争吵的马车。

  “哪里都行,反正像我这种丑女,也没人会对我怎样,随便吧!”

  在奔去的马车中,流梦以心灰意冷的嗓音呢喃地说著,仰头又是一阵死命灌烈酒……

  流梦仿佛沉浸在原始而自然的乐园中,享受著宛如胎儿依附母体,备受呵护的安详感。对她来说,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受过这般细腻的关怀和疼怜了。

  为什么?

  唉,用得著问吗?不就是长相惹的祸。

  她的不可爱,不得人心的面貌,与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恍如是隐没在天鹅群中的一只小野鸭,挤不进长辈们的眼中,以致永远只能在他们的视线外游荡,任她嘴巴再甜,笑容咧得再大,最多换来的就是匆匆一瞥,敷衍的夸她一句,回头便又将她遗忘了。

  所以,若有人能满足她这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她愿意不顾一切放任自己去信任这一双温暖的大手,让他们将自己一点一滴的包围住──流梦绯红著双颊,醺然若醉的迎向那份渴望已久的疼惜感,就像飞蛾扑火般,全然无法制止。

  在她眼中,她望见了一位俊逸出色的美男子,不带一丝笑容地低头看著她。

  他是谁?她认识他吗?

  为什么光看他一眼,两人间仿佛就要迸出电光石火?

  有这么危险吗?

  是啊,她承认,虽然他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的发丝带出了无尽的怜惜,但如梦似幻中,他那种出奇温柔的眼神更是震撼了她。

  她不明白何以他的眼神与他在她身上撩动起的曼妙感觉竟如此奇特,他给予她的,是这样安全的疼爱感……他拥有结实的肌肉,强壮的手臂,以及宽广的胸膛……原来男人的身体长成这副模样,摸起来的感觉是这样,他们的胸怀与她的差异好大?,她的身体除了胸前那双峰外,就是瘦薄薄的骨架子,而他的好雄厚!

  不仅是双肩,连颈项、筋骨、腰身,窄臀,莫不充斥著极大力量,形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狮,随时就要释出震人心魂的巨大迫力。

  发现了她好奇的视线,那纯真的表情令他笑弯了唇。

  好姣美的笑容!

  她看傻了眼,情不自禁红著脸呆呆望视他。忽而,他倾下头来吻住了她,一阵饥渴的攫吻下,几乎在一?那间榨光她胸膛的空气,但怪异的是,她不但不怪他干?突然拿身体压她,事实上,这礼教上不允许的一吻,反而如星星之火,在她体内由小而大燃起狂炽的大火──唇边热,舌头热,胸口热,连脚板上的小拇指也热,她从头到脚都好热,到处都热,热啊……而她很快就发现,纾解现下这份火热感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相同的饥渴方式回吻他,将热腾腾的火气传给他。原本已然炽热的火焰在她这无心的回应动作下,瞬间变成了狂风巨浪。

  逐一离身的衣物令流梦感到一阵轻颤。

  此时他扶正她的脸庞,以嘴唇移吮过她的耳垂,眷恋过她的颈子,最后落在她唯一肉多的胸脯上,在那禁忌的触碰下,她当场?之一窒,简直无法呼吸。

  天……天啊!他如何敢这样做?那地方……那地方除了她自己……不,就算她自己也不能做到这种地步,从来没人这样揉挤过,此时此刻她的丰盈就快因他炽热的温掌燃烧起来。

  他端详著怀中的人儿,看著她因他充满魔性的大掌,不时娇叹,不时轻吟出声,却又因羞涩心态,而耻于发出半丝声音来,于是只能埋首在他怀中短促娇喘著。

  他将她紧紧纳入怀中,细细欣赏著她的娇魅神态,直到她欲罢不能之时,他才要专注的爱著她。

  主意定案,他决定延长对她的折磨,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齿、乃至他的双手,无止境地探索她的身体,一径儿对她注入激情,没有善意,只有顽强的热情。

  他要以汗水洗礼她的每一寸肌肤,以体温在她身上烙下无数个狂野的印记,让她成为他的人!

  思及此,俊逸男子的嘴角轻轻扬起,那又是一抹充满魅惑的完美笑容……帘外暮色如金,帘内春色无边,两人的身影融在一片夕阳铺洒下来的耀眼天色中。翻云覆雨的火烫缠绵的确热烈,但明早天一亮,恐怕就要惊天动地──

  “啊──”

  一记足以震碎耳膜的尖叫声赫然扬起,长廊外忙著打扫的仆役顿时个个眼冒金星,马厩里的马匹亦吓得甩头喷气,不停用脚蹬著地面。

  “呀!我怎么会这个样子?天啊……”

  流梦一觉醒来,就被自己与一名陌生男子双双赤身露体窝在被窝里相拥的景象吓得手脚发软,三魂七魄立时飞了大半。

  “他……他……是谁?我……怎么会跟他躺在一……哇!”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有不断发抖的靠向床沿外的一边,一股脑地只想退离眼前有如地狱般的恐怖景象,不料没留意著床沿已到,屁股一下子坐空,整个人登时直从床上翻到地下去,差点拆了她一身骨头。

  “唉啊……好痛……”

  她苦哈哈的躺在地上呻吟,两手拚命按揉著摔疼了的臀部,但回神一想,才惊觉现在的状况,吓得跳起来捞回地上衣物,七手八脚乱套一通,立即没命似地夺门而出。

  她要逃离这猥亵的犯罪现场!逃离那张生疏的床!逃离那一丝不挂的陌生男子!

  “为什么会这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流梦喊著,双手紧紧抓著自己的衣襟,飞也似地在迂回曲折的长廊上奔跑。

  她的头好痛,试图想要回忆起整件事的起始原由,偏偏脑中一片空白,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唯一有那么一点点印象的,是她记得昨天下午站在街上看纪嬷嬷跟两名驾车女子吵架,自己手中的酒一口接一口地灌,然后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就爬上那辆马车……“姑娘早!”

  “姑娘早!”

  “马车里,马车里……唉啊,不记得马车里究竟有什么!”

  流梦吃力的摇著头,但就是徒劳无功。怎么会这样呢?那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怎么可以擅自脱她的衣服?!

  “姑娘,您起得真早啊!”

  “姑娘,是否要小的送早膳啦?”掌柜面带笑容的问著。

  昨天一见著这一行人的装扮,以他生意人精明的眼光当然知道是贵客临门啦!忙不?地嘘寒问暖、一下端热水、一下送茶点的,就是深怕怠慢了这群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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