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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话一完,他已然带头杀向祥德,其他的兄弟见状,自然齐力挥刀攻击。

  “做梦!”祥德阴沈的嗓音贯入冰冷的空气中,转眼间,利刃一抽,砍向攻击者。

  情势一触即发,霎时室内一片刀光剑影,来来回回不断挥舞,亡命之徒们卯足全力缠斗不休,祥德人单力薄,虽然武艺过人仍不免略显势弱。

  “纳命来!”祥德一吼,凌空顿时砍中一名恶徒的胸膛。

  恶徒错愕的看著自己鲜血四溅的胸膛,哀嚎一声,立时痛得跪倒在地。

  众人注意力随而落在伙伴身上,祥德见机不可失,一把搂住流梦的腰肢霍地杀出重围,奋力抗战之际,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出重围。

  “闪开!”祥德暴喝。

  “可恶!”扮饰夫人的女盗贼一记快掌击中他的背中央。

  祥德闷应一声,仍继续往前疾奔。

  “他逃了──笨蛋!快追!他们逃了!”

  吹拂在流梦皮肤上的冷凉空气,令她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路上,她就由著祥德将自己救离那座宅子,并且险象环生地逃开恶徒的追捕,现在他们藏身在一棵百年高大老树天然形成的树根洞中,洞内漆黑无比,粗大的树根盘根错结,将外界与树体内部隔离得非常好,他们藏身在里头,应该不至于会被发现,只要那群人……眼睛不要太利的话……她害怕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心却有如擂鼓般跳动得飞快。

  “草丛那边找找看,男的已经受伤,他们跑不远的!”

  “你们去那边,仔细的搜!”

  “是!”

  月影高挂,朦胧不明的夜色,无数的黑色人影在树林坟间穿梭。

  流梦沉重的吸著气,紧张的汗水已经滑下她的眼皮,但她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快走了,别出声……”

  祥德低弱的嗓音传来,流梦顿时警戒地倒抽一口气,以为谁发现了她,但回头一看才认清是祥德,她此刻才注意到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挤身在树窟中的祥德居然脸色发青,嘴唇泛白。

  “你没事吧,祥德?”

  经她这一嚷嚷,祥德?著沉重的头,勉强撑坐看著她。“我刚才被击中一掌,受伤不轻。”他话方说完,便感觉像陷入泥沼般,身子一晃,倏地倒在她的肩头上。

  “祥德?!你怎么了?”流梦喊道,担心不已的拍打他的脸颊,以为这样他至少会因为痛醒,不至于突然扔下她不顾,撒手昏过去。

  “我……我痛。”他有气无力的说。

  “痛?”她重复他的话。“哪里痛?!”很严重,是不?

  “脸颊痛。”

  “喝?!流梦突然顿悟他指的压根儿就是自己不断甩在他左脸上的巴掌,当场住手,无可自制地脸红起来。“我……是怕你昏过去放我一个人,所以才……对不起!我太粗心大意,一点都没发现!对不起!”

  “别再打下去就行了……”

  “我当然不会再打──”她才慌手慌脚地接道,可祥德已不省人事的再度昏厥过去,仿佛断叶残风地仰躺在地,除了他周身因风而舞动的杂草,带动一点点生气外,他了无动静。

  流梦的心脏差点由口里迸出来。

  “祥德!祥德!”她放声呼喊,无奈这次任她喊得多大声也叫不醒他。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急闪而过,她让自己的玉手怯怯地覆上他的额头。

  “天啊!好烫!”那震人心魄的温度教她赫然收手,无法置信地凝视祥德美艳又不失伟俊的五官。现在该怎么办?!

  第五章

  急促的脚步声跨过门槛,在屋里屋外忙进忙出,一下子忙著生火,一下子忙著提水,再不然就是心神不宁的?滚烫的额头更换冷毛巾。

  祥德宛如沈泅在无重力的世界之中,载浮载沈,找不到任何施力点,使他能沉稳地站立起来。头晕目眩之际,他只能犹如大海中的一根断木,随著潮汐起起伏伏。

  “祥德,你醒了吗?”

  恍恍惚惚间,他感觉到一丝温暖握住了他的手,忧心忡忡审视他苍白的面容。是流梦,虽然她口里念著的,从头到尾没提及一句担忧的话语,但她那纷扰旁徨的表情,却道尽了她对他的关怀。

  “祥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安心的调养身体,这里是顺天,我们已经离开了那片乱葬岗上,现在落脚在一座没人居住的古宅里。放心吧,那群歹徒找不到我们的。”

  她为他重新换上冰冷的毛巾,窗外的夕阳已西沈,替而代之是时而发出干爆声的柴火堆。

  他好累,而且伤得不轻,连他也很讶异,女流之辈的一掌竟让他病得如此严重,他从来不晓得自己也有不堪一击的一天,这或许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咦?这……这……是什么?!

  他想问,无奈声音全卡在干涸的喉咙发不出任何一个音,只能眼睁睁看著流梦将手中的那一碗东西递到面前。

  眼角余光中,他隐约见到汤汁全呈褐色,分不清里头的材料,可能有叶绿色、黄色的叶菜类,但糊成一团,已经近乎烂掉了。

  老天……她这些东西该不会是去市集的垃圾桶捡来的吧?!

  而且那碗应该称?“汤”的水中,还可以看见几朵切都没切过的香菇浮在上头,至于这汤的味道……救……救命!难道他一直闻到的腥臭味就是这锅东西?!

  他直觉想逃,流梦的臂弯,他一秒钟也待不住,身体虽然虚弱,但逃命更要紧,他不想被毒死……祥德不安分的要挣出流梦的手臂。

  “祥德,是我啊,流梦。”他当然知道她是流梦,就是知道才想逃。“我知道你累,可是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流梦好言相劝,细心地将他安置在臂膀中。

  “不……我不……”

  “我知道你想睡,但无论如何也得把汤喝了,我喂你!”

  说罢,不由分说的支起祥德的下巴灌进去。

  汤一下肚,祥德便昏死过去,就差没翻白眼。

  流梦并没有发觉,迳自好好扶他躺妥后,擦擦汗,一边也替自己盛碗汤,但仰头一喝下,她的反应是直接倒地不起。

  “好难喝……”她在掉眼泪。

  时间又过了一天,祥德依然发著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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