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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怎么样?”她问得很急。

  “不知道,我跟你一样。”

  流梦激动地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不是西安将军吗?

  平日为什么这么不用功?不求甚解的家伙!”

  祥德斜睨著她,抿唇压根儿不准备多说一个字,流梦亦定定与他对望,一?那间,她突然顿悟他们两人其实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一对笨蛋!

  她拿什么资格指责他?

  难怪他的眼神那么不服……她的气焰消了下来,无趣地抠抠自己的脸颊。

  “啊,我想到了!”她又突然击掌大叫。

  “什么?”他问得气定神闲。

  “吉梦她怪里怪气的,你说她会不会是被那百年女鬼吓昏了头,中邪了!”

  “中邪?”祥德一愣。

  “对啊,这里是鬼屋嘛,搞不好吉梦正是被女鬼吓到,才净讲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我个人不相信这种没有根据的事,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怎么可能?”他俊秀的容颜上泛起些许柔逸的笑。

  流梦心扑通一跳,他的笑容真是好看。“随口猜猜嘛。”

  “再怎么猜也不可能跟神鬼扯上关系,我的见解是她落下山崖后撞伤了脑袋,一时之间,迷迷糊糊的。她既然一向偏好李清照的作品,自然有可能对她的事印象特别深刻,脑袋一受伤,记得的事也就只剩这些。”

  流梦在他的笑容下,变得不好意思,匆匆把羞怯的脸庞转向一旁。“你是说我们在她心中远比不上李清照──一位宋朝的女词人来得重要?”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但你在我心中一定比‘她’重要。”

  “祥──德。”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想到他这人,几乎无时无刻不把握机会,誓把心意钜细靡遗的传达到她心里。现在是暗示性的言语,刚才则是直截了当地谈论到婚姻大事。已经不只一次了,他就是不罢休。

  他真的爱她吗?真的喜欢她吗?

  无从佐证……不过她倒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但这念头在心里偷偷藏著就好了,免得自取其辱,因为他的热忱总有一天会结束。

  “你别把它当儿戏,整件事可是攸关吉梦的安危,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吉梦的情形吧!”她故意突然间顾左右而言他。

  “吉梦没什么好讨论的,”他回答得很冷淡。“她要嘛不是肉体摔出了问题,以致脑筋不清楚;再不然就如你所说的中邪,肉体被囚锢在别人的记忆中,认不得自己的亲人。就这两种情形,没什么值得多说的。”

  流梦情不自禁觉得生气。他那是什为了吻,一副事不关己,讲得好像吉梦的死活,都不干他的事,吉梦好歹是她的亲人啊!

  “如果你觉得陪我奔波既无趣又烦人,那你大可回京城,用不著冷言冷语的。吉梦是我的妹妹,更是?我才身陷险境,你以这样随便的态度应付她的事,我听得很不是滋味!”

  祥德默然以对。

  “难道不是吗?”干?一副受伤害的神情。“这一路上,你一有机会对爱啊情的,表白个不停,仿佛不是出于真心才帮我!你回去吧,吉梦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管她怎么样都好,反正我要唤醒她的记忆就对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流梦急欲离去的身影,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脚步赫然震住。

  “你究竟要到何时才肯接受我的感情?”

  “……”她答不出只字片语。

  “如果你担心我有一天会像你口中的都奇,亲近你完全是?

  了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那你大可放心,我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

  她的心蓦地一揪。

  “如果你担心自己平凡的长相配不上我,那么请你放心,我除了这张皮相好看之外,根本不得女人缘,人际关系也不行,除了你曾经?我心动外,从来没人留意过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你在胡说什么?谁?你心动过了?”她反驳,垂著眼眸,斜转面容,紧蹙的眉宇间是深沉的凝重。

  “你能够?都奇心存恶意的表白乐得几天几夜睡不著觉,却对我若即若离,不断闪躲。你因为我对吉梦格格态度不佳而生气,难道对于你暧昧不清的行为,我的感觉就好了吗?”

  一个念头忽地闪过──懂了!流梦全懂了!

  “倘若只是一方单相思,你的逃避或许还有道理,但明明我们两人都属意对方,你那份没道理的坚持,岂不太幼稚、太多余了?流梦,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话至此,他不由自主握住她的细掌。

  流梦突地恼羞成怒甩开他,纤长的指甲不期然划中他的手背,勾出一道血痕。“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下流的人!原来你是醒著的,为什么要装睡?!听我胡言乱语,窥探我的心思,难道真那么快乐吗?卑鄙!”

  一骂完,她立即忿忿不平的跑开。

  祥德颓然落坐在石座上,背仰靠著栏杆。

  他稍稍?手看著手背上的抓痕,一时之间不禁颓然吁息,继而重重将手盖住自己整张脸,什么也不想再想!

  那一天之后,流梦、祥德彼此的感觉都不好受。

  打从流梦有记忆以来,这是她头一遭在人前怒不可遏的使性子。

  但她就是无法原谅他的行径,亏她连日来对他推心置腹,一心一意著急他的病疾,哪知道他根本是在作戏,谁又晓得当她一下汤药、一下毛巾伺候,忙得昏天暗地之时,他是以何种眼光在看她?

  她真傻,而且觉得好丢脸!

  但是……错的人分明是他,骂他卑鄙、对他发脾气也是天经地义,?

  什么她会觉得难过,心紧紧勒在胸口,任凭她怎样努力也放不下来……错的人又不是她!

  为什么她老是一直惦念著他受伤的表情……另一方面,祥德也好不到哪去,为了流梦,任何事他都乐意去做,无奈,她总避得远远,使他束手无策。

  入流与不入流的手段他都用尽了,虽然早已取得她的承诺,让她甘心点头嫁给他?妻,但那毕竟是乘人之危,不是他期望得到的!

  难道赢得她的芳心真那么困难吗?

  他实在不喜欢应付这种欲拒还迎的爱情游戏,倘若一切都变得简单而明了,不是很好吗?

  分处古宅东西边厢房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喟然叹息,各怀心思注视著地面,谁也无法相信曾经共患难,急于舍命保护对方的彼此,如今只剩下一片疏离与赌气。

  “请问……你有看见相公吗?我在这里等了好久、找了好久,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呢?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正当流梦思绪紊乱不堪之时,吉梦反倒主动地出现在她房里的床铺上。

  吉梦端庄优雅地坐著,脸上仍是幽幽忽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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