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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一阵火烧屁股的男性喊叫声传来——

  “等一等,我去小解,还没下注呢,开什么开啊?”

  水玲正欲转头看时,单薄的身子已被那人不期然地撞开,整个人直接倒向胡老板那一桌。

  “呀——”

  她尖叫一声,赌徒们闻声转头一看,乍然发现天外倒来一个女人,但是不仅没人挺身英雄救美,他们反而不约而同迅速箭步往旁退。

  拜他们之赐,水玲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趴到赌桌上,眨巴着眼睛怔怔然地瞪着犹然冷静端坐在正位上的陌生男子。

  男子的气质出众,凝着她的眸子,顺势勾起一抹淡雅如风的魅惑笑容。

  “姑娘要下注吗?”他问,笑容好看得几乎令人为之窒息。

  水玲再眨眨眼,注意到这男子和外头那些骑黑马的人一样,都穿着月白色长衫、玫瑰紫背心,但同款式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感觉就是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尔雅似幻的邪逸气质,也或许是因他极具吸引力的出色五官,一言以蔽之,他拥有令所有女人为之一愣的强烈特质。

  包括她,也因他的美、他的逸,而恍惚了一下下。

  “那么,请坐。”

  水玲迟疑地点点头:“哦、哦,谢谢。”

  雍怡的右手食指及中指在桌上反复敲打着桌面,从夕阳隐入地平线的那一刻起,一直延续到外头变得漆黑、变得寂静,已经敲了不下几千遍。

  脾气跟着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耐烦,终于在仆役又一次进来禀报仍然不见水玲格格的身影时,霍地爆发出来——

  “岂有此理!”他一只大掌悍然拍打桌面,“五个时辰前,她亲口答应我即刻回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踪影?”

  他浑厚有力的咆哮,吼得仆役们脑门发麻。

  “二少爷,在正厅等水玲格格回来的王爷和福晋,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开始耐不住性子在正厅里来来回回走动。”

  另一人说:“恐怕再不久,王府就要鸡飞狗跳了。”

  疼爱的侄女夜不归营,这样的结果是可以想见的。

  雍怡倏然站起,两手插腰想了想,最后道:“你们两个去应付他们,记住,千万别让他们知道我今天上街找过水玲,知不知道?”

  受命的两名仆役,纳闷地看了看彼此,问:“为什么不能说?格格现在人不见了,那至少是一条线索。”

  “是啊,可以从那里找起。”

  雍怡霎时以冷眼逼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有见到水玲,但是却继续放她在外游晃,你们以为我额娘会轻易饶过我吗?”

  仆役们赫然明白:“说得对,福晋虽然和蔼可亲,可是真要惹火她,凶起来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就连王爷也总是礼让她三分。”

  “就怕她发火。”

  “有完没完?!你们两个去不去?不去,我现在就剁了你们的脚!”

  “是!是!”

  眼见雍怡快杀人了,两名仆役刻不容缓地冲出厅堂,一路往第一院落的正厅奔去。此时雍怡转而询问留在厅里的其他仆役,“水玲的丫环和狗回来了没?”

  “没见到人,大概了……”

  “二少爷!二少爷!不得了!”前一刻才刚离开的两名仆役,此刻神色慌张地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道,“那个胖丫环回来了!狼犬回来了!但是格格没回来!王爷和福晋一问起格格的下落,您就被供出来了!”

  雍怡赫然呆掉:“什么?!”’

  两名仆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胖丫环跟王爷福晋说,二少爷在客栈拖走格格,还威胁她不准插手,等她下楼查看时,你和格格都已不知去向。”

  “不但如此,福晋现在就带着大批人马杀过来……了……”

  两名仆役的声音登时分岔,忽然觉得颈后有一股凉意袭来,两人转头一看,简福晋有如刺骨寒风般的冷冽身影就耸立在他们后方。

  “福……福晋!”

  “退下。”冷飕飕的声音。

  “是!是!”

  两人瞄都不敢瞄一眼,急忙往旁边退,孬极了。

  雍怡瞪他们一眼,索性保持神色,准备以不变应万变。“额……”

  “甭喊了,水玲人呢?”简福晋忍不住生气,“你把水玲带走、带哪儿去,至少要告知一下我这做娘的,结果呢?你明知道我会担心、会着急,却装聋作哑,闷不吭声,简直恶劣透顶!”

  “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他也在等她,从一开始等她回来向亲王爷解释他们俩情不投意不合,婚事万万不能上奏皇上,到后来转而等她安全归来。

  “胖妹亲眼看见你带走水玲,你现在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水玲人呢?你到底把她带哪儿去?为什么没送她回王府?说!”简福晋急了,矛头顿时指向他。

  雍怡脸色难看,他最不想看到的状况终于发生了,并且他也晓得他接下来要讲的话,肯定更会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和她后来便分开了。”

  “分开?什么后来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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