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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我计划让海寇们离开京城,办法是误导善褚的判断,于是安排他们四处购买船只,四处传播即将乘船出海的消息,实则取陆路脱身,当善褚忙于应付大船,欲将它攻陷时,他们早已抄陆路迂回远走,而云燕子也壮烈炸死于火药之中,所以……”南募在浴桶前站定,拉起衣物一角。“你闻闻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玉桐嗅了嗅。“烧焦味、火药味、风沙味,以及……汗味!”

  “嗯,钜细靡遗。”他赞佩。“那你呢?”

  玉桐两手一摊。“干干净净,什么味道也没有。”

  “这就对了。”

  他以飞快的速度三两下把衣服剥个精光。

  她尖叫,迅速地捂住眼睛旋过身去。“你这是干什么?哪有人说脱就脱,一点礼教规矩都不懂!”

  南募好整以暇地将自己褪下的黑衣藏进衣篓中。“依善褚的个性,现在他一定是到亲王府做最后的确定,但不幸的,我不会如他的意,让他抓到任何破绽,所以我才交代你准备一缸水,目的就是洗掉我身上的火药味,顺便来场鸳鸯戏水。”

  “啊——”

  玉桐倏地尖叫,不由分说地被他拖进浴桶共浴。他快手袭来,她身上一层层的衣物便一件接一件敞开。

  他玩得开心,一拉、一扯、一脱、一甩,便将它们依序往屏风外扔。

  玉桐整颗心都凉了。“不要!你不要再脱了!”

  “老福晋,三更半夜的,南募大人怎可能与小女在一起嘛!你们看,房里真的只有她……”

  无巧不巧,宋大人乍然开门,同一时间,天外忽地飞来一件异物,就不偏不倚罩在他的脑门上。

  几个袭简亲王府的女眷定睛一看,噗哧一声,当下忍俊不禁。

  满头雾水的宋大人,伸手将异物扯下,低头猛一看,整张脸当场胀成猪肝色。那是件红通通的小肚兜!

  “玉桐,你这是干什么?!”

  他朝着床铺的方向怒骂,回答他的声音却从平时沐浴更衣的屏风后传来。

  “爹?!”为什么没敲门就进来?“我……我在沐浴!”

  袭简亲王府的人喜出望外的问:“在半夜里沐浴?”

  “还有别人?爹,除了你,还有谁在房里?”

  “是我们呀,玉桐。”老福晋道。

  袭简亲王府的人!玉桐认出声音,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万分恐慌地望向南募,他却耸肩了事,轻浮随性,完全不予置评。

  “玉桐,老福晋声称你和南募夜半私会,快告诉他们,你现在是一个人。”

  “我……”

  “快说呀,玉桐!”

  玉桐脸上血色尽失,望着与她一同赤条条坐在浴桶的男人,脑中早就一片混乱。“我……一个人……”

  宋大人闻言,马上神情愉快地向大家宣布。“你们都听见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里,你们请回吧!”

  “宋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对我们家的南募再清楚不过了,平时他乱扔东西时,就是像刚才肚兜飞出来的那股劲儿,那种丢法,只有我们家的南募才丢得出来。”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南募,南募,你是不是在里面?”

  这一家子的人反客为主,不顾宋大人拦阻,—个个自动自发跨过门槛入内。

  连老福晋亦然,见宋大人挡住自己的去路,就说:“宋大人,请让让。谢谢!”

  老人家从容不迫地擦身而过。

  宋大人的脸当场绿了一大半。“喂,你们这是……”

  “让开!”

  突然间,善褚很不客气的将他一把推开,疾步赶至屏风后。果真就看见南募与玉桐一同共浴的景象,震得他那双犀利的眼眸霎时灰暗下来。

  南募很快就将玉桐藏至身后,避免春光外泄。

  挤出一丝笑意,他提醒道:“善褚大人,非礼勿视!”

  善褚激愤地转过身,怎料转而迎上的,变成了袭简亲王府一张张兴师问罪的面孔。

  “善褚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呢?”女眷们挖苦的问。

  男人们则怒目相向。“依你的说法,南慕若是云燕子,应该已经去见阎罗王,可他却好端端在这里。除非他懂分身术,否则就是你诬蔑忠良!”

  善褚的脸色极度难看,眼神幽暗得吓人。

  南募明知故问,声音从后面传来。“究竟出了什么事?”

  善褚回眼一瞪,内心愤恨难平,却已无立场,气得掉头就走。

  不速之客一离开,王府的人马上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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