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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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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发什么愣?快上呀!” 眼见乌龟禽兽再次往他这儿扑来,垚冰利落地闪开。再扑再闪。再再扑再再闪,晤……就当是忙碌之前的热身游戏步! 纵跃闪避的同时,心底却不禁逸出如烟轻叹:或许,这没什么不好——当思念的羁绊无法断却时,就用忙碌拴牢它吧! “钱明明凑足了,为什么不能让我去?” 大胡子万万没想到先前那位小姑娘,真的又跑来了,还将头发削得短短的,十足像个男孩儿。“呕,这个嘛……” 旁边有人插话进来:“咱們这趟做的是危险生意,可不是出门玩耍,谁会让小孩子跟着去啊?” “我不会惹麻烦的……” “走开走开,咱們可没时间跟你穷搅和,待会儿就要出队,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可是我……”不!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她好不容易才攒够钱的。 大胡子见双方对话越发激烈,赶忙出来打圆场:“不……小兄弟,不是不带你去,而是这趟生意做得大,咱们已经没多余的马和车了。” “现在明白了么?快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真不行?”初云深深吸了口气、决意最后一问。 大胡子有几分心软,叹口气说:“如果你能自己备了马,那咱们就没活好说了。” 其他人心想,小家伙总不可能临时变出马儿来,于是纷纷点头附议。 这时,清朗的声音大刺刺驻了进来:“各位,该安静了!” 是垚冰,以及红鬃马。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叫咱们安静?”有人老大不高兴地呛了句,目光直狠地瞪着来者。 “老兄,这可是你们自个兒说的,要是她……”手往旁边的初云一指:“备了马,你们就没话好说的。难道,是在下听错了?”垚冰掏了掏耳朵,俊容摊着童叟无欺的笑容。 “你……”还想开骂,话却被垚冰“停止”的手势阻了。 “嘖嘖……都说该安静了,还这么多话?!”扬了扬牵在手里的组绳,亮嗓说道:“各位可看清楚嘍,这匹马是她的。”执起初云的手,垚冰将绳头塞入她的手里。 “现在,她可以去了吧?没问题的话,請点头。” 在场的几个粗汉,彼此相看了眼,不约而同依了他的话,将大脑袋瓜地往下压了压。 “很好很好!”垚冰满意地挑起了眉,爽快一揖,“各位还有事要忙吧?在下不多言了,告辞!” 说完,旋了个身就要离开。 “等等!”初云自后方拉住他的袖摆,“你就这样走了?” 她的声音撞进耳里,垚冰猛然屏息,神情瞬间僵凝,任静默淌流着…… “真的……就这样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原本控驭好的情绪,此刻在胸口翻搅如潮。尽管不舍,但垚冰却明白——自己喜欢眺向远方、神采飞扬的她,就如同他喜欢逍遥如风的自己。 他深深吸口气,慢慢地、慢慢地,同时心底暗数——一、二…… 三! “啊——”初云一声惊呼,随即狂笑出声,指着突然转身的垚冰,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咳……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哈哈哈,好好笑……” “好姑娘,我这可是个又苦又伤心的表情呐!”他边说边将鬼脸又夸张了两分。 “哈哈哈……哪有人会像你这样,笑死人啦!”咯咯笑声未歇。 逗她开怀,自个儿的心底也舒缓了些:“唉……我这么又苦又伤心的,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唉……老天爷啊……” “少来了!”她哪会不知他在做戏,鼻尖儿一皱,“你哟,就爱胡扯!” “嘿嘿……对呀,我就爱跟你胡扯。”他最喜欢她笑的模样,毫不做作,就像灿阳下的草原风,纯净爽直。 笑声渐息,初云舒了口气,两泓水眸,笑意犹盈盈:“谢谢你的马。” “这句话,接得不对!” “嗯?”她不解。 “唔,你该说的是……”浓眉斜挑,飞快眨了个眼,拔高了嗓,学她的声音:“我呀,就爱听你胡扯。” “去你的!胡说八道!”初云睨了他一眼,红着双颊,转过身去。 瞅着她纤瘦的背影,就算倾出玩笑话,惆怅还是去不尽呐…… 垚冰清不自禁揉了揉她的发,轻轻叹了口气,沉沉说道:“唉,头发剪这么短,倒真像个男孩儿了。” 初云一怔,离愁又悄悄攀上了心头。 “今早醒来时,怎么没瞧见你?”她还记得当时沒见着他的满怀萧索,“本来,想跟你说再见的。” 垚冰淡淡一笑:“那么,就现在说吧。” 就是因为知道她要跟他道别,所以刻意避开。過去三天,离别的氛围持续堆叠,让他向来不羁的心,沉了、重了……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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