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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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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是参汤?连续好几天这样被他猛灌,早喝到上火了,这会儿脾气爆发起来,东方日刹可不能说她心眼小、修养差,她是再忍不住了—— 戚小月冲出门:“喂!你等等!” 东方日刹停下脚步,转过身:“还有事么?” “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她右手扣上铁臂。 东方日刹双眉微拢:“什么话?” 左手往腰间一叉,戚小月昂起了颈项、竖直了眉眼:“东方日刹,咱们就挑明了说吧,我跟你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唇角逸了丝荒凉:“既然你不记得,就当什么也没有。” 这家伙怎能如此自信,仍一口咬定是她忘了?“难道,你没想过可能是你记错了?或是,你根本认错人了?” 他定定瞅着她发怒的表情,默然不答。 “大不了,咱们对质嘛!”一手拍在胸脯,戚小月豪气万千,“我保证,绝不隐瞒半句,如果真是我忘了,我跟你赔罪就是。” “你不必赔罪,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还说没有,上次你那样轰我出去,凶得很咧,现在又说自己无辜?哼!”秀鼻喷出轻嗤,眼珠子吊得老高。 “上次是我一时失控,抱歉。” 食指大咧咧直对着他,这时的戚小月浑忘了谁是卖身葬父的可怜虫、谁是慈悲施恩的大善人,撂下威胁:“机会就这么一次,没别的了。你不说也可以,但从今以后,你甭奢望我会乖乖任你摆布。” 她一再的误解,终于让东方日刹沉下了脸、硬起了半日:“我从来没有摆布你的意思。” “可你有摆布我的事实!”怒极攻心,她豁出去了,“明明我应该工作。我想要工作,你却禁止我做这个、禁止我做那个。那好!你告诉我,这不是摆布,是什么意思?” 是怜。是疼惜、是舍不得……他真正的意思有千千万万,却没半项说得出口。 “瞧,不是我冤枉你吧?!”戚小月当他是默认,得理不饶人地说。 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自嘲悲意:“就算我说了缘由,又能如何?你忘了,就代表那件事对你并不重要;我说了,徒让自己难堪而已。” “这……”戚小月顿时语塞。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最后,是东方日刹结束了这场对谈:“进屋去吧,天晚了、风大了,别再受凉才是。” 可恶!太可恶了!东方日刹绝对是全天下最可恶的家伙! 戚小月在房里来回踱着,她的耐性向来不错,但这几天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老是让心烦意乱蚀得一千二净,扰得她没半刻闲定。 这东方日刹在她脑袋里生了根还是下了蛊?怎么那天两人不欢而散的情景反复在眼前重现、忘也忘不掉?而他本人,却在那天之后,如融雪般失了影踪…… “走走走,你别来烦我!”双手像赶苍蝇似的不断挥拨,樱口同时急切切地叨念着,“我不内疚、不内疚、不内疚!我不担心、不担心、不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真能这么想? 挣扎了数刻后,戚小月终于放弃:“管他说不说得过去,我只管把自个儿心里话讲清楚就对了。再这样,我实在挨不下、挨不下、挨不下了!” 戚小月硬着头皮、坚定意志,找东方日刹去也—— 阳谷主屋大厅。 “少主,江南东路的货也遭人劫了,分明是有人冲着咱们阳谷来。” 东方日刹表情凛肃,让人无法掂量。 东方甫不死心,犯颜再谏:“西门家已经向东南伸出利爪,少主再不反击,只怕阳谷的声名将毁。” “我自有打算。”淡淡应了句,东方日刹转向另一个人,径自交代其他事,“明天从常州出的货……” 公事处理完,已是近晚时分。东方甫闷闷不乐地出了大厅,恰巧碰着在外等候多时的戚小月。 “戚姑娘……” “大总管,怎么了?看您很不开心呐。” 东方甫点点头,满脸苦相:“少主听不进我的话,始终不把事情当一回事。唉,昨儿个咱们阳谷在江南东路的货被劫了。” 戚小月立刻想起:“被劫?和不久前洋渠那线同样?” “姑娘当真反应快、记性好。”说的是赞人话,老眉却是紧拧。 “大总管别挂心,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向东方……呃,少主说说看的。”干笑地安慰着,她说的是“如果”。 “先谢姑娘了。”他终于微微笑了,“少主刚议完事,一个人在厅里头,姑娘有事找少主?” “没什么,私事、私事。”说完,戚小月连忙补充道,“当然,我记得大总管这件重要事儿。” 东方甫颔首带笑:“进去吧,我不耽搁你了。” 戚小月别了东方甫后,便往厅里去,才进门便看见东方日刹双眼闭合,双手揉按额角,似乎十分疲累。 呃,这是不是意味着现下并非谈事情的好时机? 这一踌躇,原先的意志蓦地软了、化了。戚小月轻手轻脚地转过身去,动作极其慢、慢、慢,想在没被他发现前——溜呀! “有什么事?” 浑沉的声音陡地自背后响起,吓得她差点惊呼出口,气儿猛然哽在上胸,原本微弓的身子霍地一坚。 “你会来,肯定是找我有事。” 戚小月抚了抚胸口,徐徐吐了长气,这才紧急凑个笑脸,回身与他相对:“好几天没见着少主,总觉得于心不安呐!” “你会于心不安?”他淡淡地问,目光却是明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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