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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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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费心思。都认识三、四年了,若观儿真有心,早就迎她进门了。日久还不生情,时时见面是会生厌的。”纪素琴皱着眉道,她不喜欢何心瑜的骄纵。 “你别太过分!”周锡红气得站起身。 “好了,心瑜要来就让她来。”秦豪雷拉她坐下,打着圆场道:“我看顺便请司农寺侍御刘明蝠的义女刘宛柔一块来好了。” 秦家已经富甲一方了,他希望儿子找个可以扩展政治关系的亲家。 纪素琴不赞同的摇摇头,“那个女孩老用面纱遮着脸,是麻脸还是斜眼也瞧不准。” “不挑出些毛病,姐姐心头就是不快活吧!”周锡红借机冷嘲热讽一番。 “我当年就是太不谨慎,才让人胡乱人了门。” 纪素琴的话,气得周锡红牙痒痒却又莫可奈何。 “要是媛媛还在就好了,那孩子和我投缘,人甜嘴也甜,当媳妇最好。”纪素琴忆起结拜妹妹连冬月的死状,不免感伤,一旁的婢女连忙再奉上一杯热茶。 “到坟墓去看你的朱媛媛吧!”周锡红掩脸轻笑,“哟,抱歉,我忘了那家子连尸骨都找不到。” “你说够了吧!一个家就这么几个人,还口舌争战不休,像什么话!”秦豪雷一拍桌子,神色大为不悦。 “哼!反正你们两个一鼻孔出气,硬是把我当成外人。我看你们全去找那个变成鬼的朱媛媛好了!”周锡红摔了杯子,起身就向外走。 正厅大门猛地被推开来,向来从容稳重的秦穆观,拉着一名女孩快步地走入屋内。 朱媛媛紧靠着他,怯怯地抿着唇,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齐额的刘海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着。 “穆观,这位姑娘是?”秦豪雷打量着女孩一身的朴素衣着。 “爹、娘。”秦穆观低头看了身旁人儿一眼,端正的五官上泛着喜悦之情,“她是朱媛媛。” 他的双手扶住她发抖的肩,保护之情不言而喻。 “媛媛?!”纪素琴惊讶得把杯里的茶全洒到地上。 “是,连阿姨的女儿朱媛媛。”秦穆观坚定地说。 “胡说八道!朱媛媛全家都死光光了,她是个骗子!”周锡红尖锐的声调让朱媛媛瑟缩了下。 “二娘认为我是个没证据就乱说话的人吗?”秦穆观严厉地看着周锡红,待她识趣地闭上嘴,这才继续说:“当年发生火灾时,媛媛和奶娘以及她儿子到外地买东西,因此逃过一劫。在那场大火后,她奶娘精神状况一直很不稳定,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所以媛媛对于秦朱两家的婚约始终不知情。一直到今年初,奶娘在临终前拿着玉铃铛说了一堆话,媛媛才知道一切。” 这是方才他从朱媛媛和江君口中得知的讯息。 朱媛媛感到身于不停地发着抖,江君为什么要让她独自面对这种场面?她好害怕啊! 突然,她的手被秦穆观握住,她感激地朝他一笑,并在他安慰的眼神中与他并肩走向纪素琴。 “娘,这是媛媛身上的玉铃铛。”秦穆观将它递到母亲手上。 纪素琴盯着手中晶莹如雪的玉铃铛,仍旧震惊得说不出话,当年她就是拿着这只羊脂白玉刻成的玉铃铛放到媛媛那个爱笑娃娃的身上啊! “孩子,过来。”纪素琴握住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 朱媛媛望着纪素琴盈眶的波水,自己也红了眼眶。 她从来就见不得人哭。 眼泪就这么滑下脸庞,朱媛媛拼命揉着眼睛,想在泪眼迷朦间看清楚纪素琴的表情。 “苦了你了。”纪素琴拿起一条绣帕擦擦眼泪,又拭干朱媛媛的泪水,“如果你娘看到你出落成这般水灵的模样,不知道有多高兴。” “伯母……你别哭了……”朱媛媛哽咽地说着,她怎么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 秦穆观看着这一幕,边笑边摇着头。女人的眼泪还真是吓人。 他揽住两人的肩,把她们安置到椅子上坐着,拿起母亲的绣帕为她擦干泪水,然后怜惜地抬起朱媛媛的下颚,“别再哭了,乖。” 他的眸光锁住她略微惊惶的目光,未曾有过的悸动涌上心头,多娇美的一张容颜! 朱媛媛屏住呼吸,看着他温柔地以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沮水。 她现在该怎么办?她用力地眨着眼,两只手一下抓着裙摆、一下扯着衣袖,整个人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哟,才十多岁就懂得勾引人。我看哪,八成是她捡到那个玉铃铛,想上门敲竹杠。”周锡红语气刻薄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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