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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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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撞坏脑袋了,你怎么会听起来很开心的模样。你最痛恨行程被打乱了,不是吗?”以前只要事情有一点小耽搁、小瑕疵,文生冷静的面貌就会剥落。 “如果有意外的收获,我不介意重新编排我的规划。”桑文生以手背抚过卫静云凝脂一般的肌肤。 仅仅是看着一个人就会产生幸福的感觉,这样的悸动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直到遇见了卫静云。 “医生帮你洗脑了,对不对?”雅妮的叫声透过话筒传递着她的不可思议。 “也许吧!家里一切都好吗?”桑文生解开卫静云用橡皮圈胡乱札住的马尾,引起她的怒视。趁着她手忙脚乱地重新绑回头发之际,他干脆把橡皮圈往床外一丢。 她简直是在糟蹋她的容貌。 “文生,你还好吗?我怎么好像听到你闷哼了一声?”雅妮不解地问。 “没事。”只是被一口利牙狠狠地咬了一下而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妈很好,小光也很好,还是继续在存他的钱、攒他的银子。我们去看你好吗?” “不需要了。我过几天就出院,出院后结束手边几个手术后,我就回华盛顿了。”话才说完,他和卫静云的视线却就此焦灼。 这些天总也不提别离,但日子却仍旧不留情地往前行进啊!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哦。”女声在挂电话前仍不忘叮嘱着。 “你也一样。再见。” 挂上电话,桑文生一语不发地紧拥住卫静云,力道几乎揪痛了彼此,却没有人开口抱怨。 拥抱至少可以分激些内心的痛楚。依偎着,起码还能感受到拥有啊! “原来你真的没让家人知道你住院的消息。”卫静云突然冒出话来,像是想打破僵局似的,她不习惯伤感。 “怎么知道我在和家人说话?”不同意她抗拒地轻推着他的胸膛,桑文生没有让两人之间留下太多的空隙,“那个女孩子不是我的家人。” “你们很熟吗?”卫静云低低地问,脸上有着徘徊不去的轻愁。 “她像我的妹妹一样。”桑文生捧住她的脸颊,细看她每一处的表情变化,“开口发问,是因为没话找话说,还是因为想知道她是谁?小辣椒不会突然腌了醋吧?” “没什么理由吃醋。那个女人是不是我的恋敌其实并不重要,对不对?我们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蹉跎、浪费,一寸光胡一寸金。”她脸上的笑,不再灿烂。在他脸上浮过一丝痛苦时,她迅地跳下了床,自顾自地走到窗前看着一片绿地。 “你是什么意思?是认为我的石膏才刚拆,你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桑文生撑着拐杖,缓缓地走到她身后,有力的手臂捆拥她入怀。 故作风趣的话,更显出彼此的伤怀。 “我来纽约一个多月了,最熟悉的地方竟然是君兰的家,还有医院的病房。很好笑吧。”她顺着他的手势偎入他怀中,头依靠在他的颈问。 “我后天出院之后,陪着你四处走走,好吗?”亲吻她的额间,他的温柔总在不经意之间显现。 “你忘了你那些已经排得没有缝隙的手术了吗?你不是最讨厌行程被扰乱。” “该死的。那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你一个月后就要回台湾,而我两个星期之后就该回华盛顿了。”烦躁写在他的脸上。 活了三十二年才知道何谓“恋爱”对他来说一切并不算迟。但,他却必须懊恼自己和她没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去经营这场感情。 该说一切都是缘分吗? 若他与静云只是短暂的相处,那么两人之间想来只会以咆哮对吼做结束。主观性都很强的两人,只会对彼此留下最恶劣的印象,而他们在日后想起对方的同时,也只会顺道浮现一些儿童不宜的骂人字眼。 然而,命运却注定他被撞断了脚,间接造成了他们必须长久相处的情况。他,毕竞喜欢上了她。 桑文生低吼了一声,摘去她那副碍眼的镜架,迳自攫取住她的唇。火炽的吮吻缠绵,最少可以暂时的忘却那些烦人的未来。 她呻吟了声,主动地迎含着他的热情,耽溺在彼此互相碰触的快感中,直到两人都感到不再寂寞,直到愉悦让他们喘不过气,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对方。 “知道吗?古人谈情说爱其实比现代人来的快速,因为他们相见的时间不多、相聚的日子也不长,所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地订下他们的爱情盟约。”卫静云凝视他的双眼,气息未稳地说。 “唐朝有个叫崔护的男人为了曾经惊鸿一瞥的女子写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想他该是个傻子,没人要他等那么久,可以和挑花相映红的女子,也不只那一个。” “他也许是个傻子吧!很多时候,男人要的只是那特定的一个。”桑文生听出她话中的悲伤,他低沉而认真地说:“留下来。” “为了什么留下来?为什么留下来的就该是我?你为什么不跟首我回台湾?”她苦笑地摇摇头,一向活力充沛的眼眸此时却带些迷蒙的感伤。“你有你医师的工作,我也有我教师的身份。你离不开美国,我也丢不开台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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