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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可可,别跑!”

  女子的喘息声在色彩缤纷的小庭院中扬起,白色篱笆内的几株小黄瓜已倒下了。

  “可可,你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女子的声音清亮而有精神,一如她洋溢着活力的古典双眸给人的感觉。

  “可可,自首可以减刑,你该知道吧!你现在出来,我一样爱你。快出来哦。”女人的嗓音转为诱哄,不刻意的娇柔音质有着抚平人心的作用,正似女子脸上优雅姣好的五官。

  “哈!逮到你了!”女子得意地大叫一声,飞扑到“可可”身上,抱住那温热的身子。

  “你这个顽皮鬼!让我一个人大白天地蹲在庭院中嘀嘀咕咕地说话,现在邻居八成以为我得了精神妄想症,竟然用他们听不懂的中文大吼大叫。”总算捉到可可的女子——胡紫芛“啪”地打了可可的头。

  可可惨兮兮地呜咽了一声,无辜的黑色眼珠盯着胡紫芛挑起的两道柳眉——好凶哦!可可伸出小掌,抓了抓她棉织的长裙。

  “哦!证据在这里!你赖不掉了!”胡紫芛捉住可可厚实的手掌,指控着可可爪子缝中的泥土与绿叶碎屑。

  “呜呜——”可可将毛绒绒的头求饶靠在胡紫芛的膝盖上。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绝对不可动我的菜圃!你怎么说不听呢?怎么会养到你这样一条笨狗啊!”胡紫芛坐在泥土地上,无可奈何地瞪着它。

  “呜。”可可尖尖挺立的耳朵,彷若后悔至极地半垂着。它不是故意的,那些绿色的东西吃起来还满对胃口的。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吃掉我十五根小黄瓜了!没见过这么爱吃小黄瓜的狗!金氏世界纪录怎么不来拍你啊!还是我应该把你送去马戏团表演?”她拉起可可的前肢,让狗狗的身子像罚站一样站立着。

  胡紫芛望着可可受她摆布的奇怪姿势,她皱了皱鼻子,原本还打算训话一番的严肃嘴角,开始忍俊不住地扬起。

  可可好可怜,有她这么一个奇怪的主人!

  “天啊!我又对着你唠叨了——虽然邻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是啊——我这样子如果让我的病人看到,铁定不会再有人再来找我谘商了!一个对着狗喃喃自语的女人,可能比他们还需要心理治疗师。哈——哈——”

  说到最后,胡紫芛干脆放声大笑——她说了半天,结果还是在对狗说话嘛!

  可可偏着头,不明白她为什么大笑,却知道自己得到了缓刑的机会,于是学胡紫芛一样咧了咧嘴,虽然这个动作对它长形的嘴部来说,是种高难度的酷刑。它现在脸上的线条看起来一定很滑稽——它是这么想啦!

  “你怎么这么、这么可爱啊!”胡紫芛开心地拉着可可的前掌让它转圈圈。

  她就喜欢它这种笨拙的模样。面貌似狼、皮光毛顺,看来雄壮威武而聪明的哈士奇犬——可可竟然会有这样傻傻的表情——瞧,它真的很认真地在“笑”!

  可可摇着尾巴示好,觉得自己所犯的错已烟消云散。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哦!你下回如果再破坏我的小黄瓜苗圃,我就——嘿嘿嘿——”胡紫芛不怀好意地把脸凑到可可面前,“我就罚你吃我做的菜一个礼拜。”

  可可灰色的尾巴像被寒风吹过一样,抖了两下后,立即垂下。天啊!为什么对它这么残忍!“呜呜。”

  “喂!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有食物吃该感谢天耶!想想看那些战乱地区的人员如果看到我煮的东西,会有多么感动啊!”胡紫芛抗议地大叫。她做的菜不过是看起来黑了点、味道也怪了点、吃起来的口感也差了点,除此之外,也不算太差啊!

  “呼。”可可从喉咙发出了一个不置信的声音——那群人也许跟它一样,宁愿吃土堆里那些脆脆的东西。

  “WINNIE,你的报纸。”送晚报的金发送报人骑着脚踏车,唤着她的英文名字,“可可又被罚了?”

  说话的同时,送报人仍不忘欣赏地看着WINNIE神秘的东方眼眸与细致温婉的五官。这个心理医师可是他们这一区的特产!

  人美、个性好加上专业的晤谈意见,让她甫执业两年就成了着名的治疗师。不过嘛!前去治疗的病患,起码有四、五成是为了她迷人的笑容而去的。人人皆爱接近美女嘛!

  他盯着她脸上的笑靥,叹了口气。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份报纸要送呢?要不然他可以站在夕阳中看着WINNIE直到月亮升起。

  胡紫芛声耸肩,对于送报人着迷的目光只回以一笑,用英文说:“可可又吃掉我的小黄瓜!你赶快去送报吧!再见了。”然后率性地朝他挥挥手。

  看着他恋恋不舍地骑着车往前走,她才上前拿起报纸,瞄了眼标题:

  仙蒂瑞拉的美梦,科技王子蓝提斯之船支今晚泊于纽约港口。

  这是什么标题!今晚没有新闻可报导,所以拿些花边绯闻当成头条吗?

  胡紫芛瞄了眼报导栏位边的照片——侧身半面的远照,看不清楚那个科技王子的轮廓,只觉得那个男人一身的气势阴沉得吓人。

  来不及细看照片,一声羞怯的叫声在她身旁响起。

  “紫芛?!”

  胡紫芛抬起头,立即惊讶地叫出声来:“子薇!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没去拍照吗?”看到好友来访,她的笑容多了几分灿烂。

  和子薇认识是在一年多前,子薇是前来寻求治疗的病患。

  她至今仍记得子薇当时的模样——独坐一隅,深粟色秀发下的容颜充满了恐惧与警戒——因为那一天,上门的患者除了子薇之外,清一色和美国总统同一种性别,而子薇害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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