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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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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我想你的丫头从头说到现在也该渴了,你这个主子是否该请她下去喝个水?” 秦梦蝶主仆两人听他这一说,羞愧得脸红脖子粗。傅蔚儒候在一旁笑着摇头,她们可不是他,哪经得起寒季书这种讽言刺语。 “寒公——” “小娟,别说了。”秦梦蝶不得不拿出主子的威严,“寒公子,真是失礼了,只是奴家最近身体微恙,所以……” “我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勿多心。” “寒公子,您今日前来……” “我今日前来,不正是姑娘之请?”寒季书挑眉睨了眼小娟,冷笑地说:“你在长离生病这段日子,不是直要你的丫头送信给她,要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安排这场会面吗?怎么我人来了,姑娘不但默不作声,还让我听了一个丫头的长篇大论。” “呃……寒公子,请您听奴家解释,事情不是公子所想的。其实小娟只是为奴家着想,但她绝没恶意,而我们不知道长离生病了,以为她这么久不来,是为了逃避我们。” “逃避你们?”他嘴角微勾,露出习惯性的嘲讽笑容,“想当初她辛苦的要我找着你们,想尽办法为你们弄个安身之处。你生病,她为你找大夫,你身子好不起来,她每天挂心挂意,无法安心在寒府里做事,三、两天就来看你。你认为她逃避你们吗?” “嗯……”秦梦蝶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倒想听听秦姑娘的说法,你认为长离在逃避你什么?” 秦梦蝶无法说出具体的答案。她能说,她以为长离明白她对他的意图,所以长离私心作崇,才故意避不见面的吗? 从他们走进屋子,他对长离的态度就说明一切。他不可能看上她的。 他的心里只有奉长离这个人。不然,以宋朝保守的民风,他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的将长离搂在怀里坐着。这分明是在告诉她,长离对他的意义。 “她当然有,因为她想一个人独占公子,因为她怕公子见了我家小姐——” “小娟,不许说了!”秦梦蝶生气的喝止。“寒公子,真对不起,是梦蝶管教不当,让丫头冒犯公子,请……” “不、不。”寒季书挥手阻止秦梦蝶继续说下去。“她的话并没有冒犯,虽然她的话还未成为事实,但也相去不远,何况我爱这话……” “爷!”长离微仰着头,小小的出声抗议。 “离儿,你忘了我说过不许开口的。”他轻掐她的粉颊,对她看似惩罚的行为,看在别人眼里则是宠溺、调情。 长离因他的警告,把脸埋回他的怀里。 他将她环抱更紧些,靠着她的脸,头垂到她耳畔,“这儿没你的事,你若无聊,不如把眼闭起来休息,免得等会儿累了,没精神和我去乐府聆琴。”他说话的音量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傅蔚儒冷眼旁观,他发现寒季书的黑瞳里闪动促狭的光彩,不以为然地低声道:“坏心的人!” 寒季书噘嘴回应,眼神飘回秦梦蝶身上,“秦姑娘,寒某等会儿还有事,你若有事请直说。最好今天我们就把事情说清楚,也好做个了断。” “呃,公子认为奴家能有什么事情?奴家只是想报答公子的相救之恩。” “秦姑娘,我想你弄错对象,救你的人不是我,我没有救你,也从不曾想救你。”他实话实说。“救你的人是长离,从头至尾也只有她想救你,帮你,你今日所有的一切,是长离她以终生不离寒府为条件换来的。” “你的意思,是她卖身给寒府当一辈子的丫鬟?”秦梦蝶不信的说,光看长离现在的模样,她就不相信。 “我要她以这条件来交换帮助你的资金,我可以明白告诉你……” 怀里的人瑟缩了下,他感受到她忐忑不安的心情,停下了话,拍拍她的背,表示他不会忘记承诺,不对秦梦蝶语出太难堪的话。 “我不出面,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不愿救助你。今日是长离念着秦夫人当年对她的好,她想要回报秦夫人相济之恩,不然就算你病死街头,我寒季书也绝不会出手救你,这里头的道理你应该懂。” 秦梦蝶看他凶狠的目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当年,她曾从娘口中听到,爹偷偷用银两买通朝廷某个大官,让寒冠书贬到蜀地,而爹则接任他在洛阳的官职,后来寒冠书不知怎么死了。难道……这也和爹有关吗? 唉!她知道爹为了升官做了不少胡涂事,但没想到爹害人害己,也害了她这个女儿。 秦梦蝶苦涩一笑,“谢谢公子坦承相告。” “不必谢我,无功不受禄,我受不起你的礼,说明白总是好的。至于我大哥……逝者已矣,我不想多谈。我来是想为长离做个了断,她为你受伤、为你卖身、为你求了不该求的事,这些所做所为,早已足够还你秦府的恩。因此我要属下去打探,看你还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听说你的三姨娘在江南,我想你应该会想去那儿。” 秦梦蝶讶然看向他,没想到他来是为了赶她离去,甚至连去的地方都找好了。 “多谢公子费心,我可以和长离说话吗?” “不,这阵子她的身体不好,又为了你的事劳力烦心,我不想让她太累,有事你对我说吧!” “那……请您转告她,我真心真意的感谢她。” 寒季书对她的话,冷淡地颔首回应,身子被长离因愤怒的掐捏而瑟缩了下,但他却不理她。“过两天,我会派人送你们主仆过去。我已经事先派人过去告知令姨母,她表示很愿意接你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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