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当他将这只戒指套进她左手纤细的无名指时,内心充满无限喜悦与感动;而她也曾经对着这戒指向他发誓——
即使生命消失;我还是会永远带着这戒指,绝对不会拿下。
现在戒指却孤单地躺在桌面上,这代表什么意思?她不爱他了?她走了?难道这个家、或者该说是他,真的让她那么痛苦?
齐霈文震撼地说不出话,心痛万分地跌坐到床上,低头默然不语。
凝视着手指上清晰的戒痕,季心语终于在三天后打了电话给齐霈文。
“心语,你在哪里?”齐霈文一听到是她的声音,马上停止临时会议,要所有干部离开会议室,心急如焚地问。
从手机屏幕未出现来电号码这点看来,她似乎是有意在躲他。这三天他找遍所有她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虽然她的个性羞怯柔弱,但她绝对不会为这事回娘家,因为孝顺的她不会让父亲担心难过,所以他顺她的意,不敢惊动老丈人;他只打过她所有朋友、同学的电话,但结果仍让他失望。
她就像蒸气般地消失在空气中,任凭他多么努力,仍然一无所获。当他正决定要动用齐门的势力时,她的电话却在此时打来。
终于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他真的高兴极了,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她身边,没有亲眼看到她安全无恙,他怎样都无法放下心。
“我要离婚。”
短短的四个字,却像是晴天霹雳,重重地打在齐霈文的心口,将他击得粉碎。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齐霈文扯了扯嘴角,干笑地问着她,但他不知道此时他的笑容有多僵硬。
话机那端继续传来季心语低柔平缓的嗓音,但这次音量稍微加大,语气里更有不容更改的决心。“我要和你离婚。”
齐霈文发着愣,不敢相信自己怎会听到这么荒谬的话。不,这一定是有人冒充心语要来骗他的,他不相信!
“你是谁?竟然敢冒充我妻子的名义来骗我!告诉你,刚刚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不要再打来了!”说完,他慌乱地结束通话,并且关机。
齐霈文烦躁地离开座位,拿出烟抽吐起来,一双长脚更不断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他并不是个瘾君子,但自从家里发生一连串的变故之后,他便需要尼古丁来安抚他的心灵。
铃……铃铃……一阵尖锐的电话声突然响起,更显得气氛安静诡异到了极点。
齐霈文睁大双眼,死瞪着电话不放,仿佛会有什么怪物从电话机内跑出来。就在铃响了几分钟之后,它停了,而齐霈文这才坐回皮椅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即使面对再凶狠、难缠的对手,也从未让他如此慌乱;这是第一次,忐忑的心情令他无所适从、坐立难安。
“帮主。”谷傲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一向平静无波的音量却让齐霈文整个人惊吓得跳了起来,他猛地转头瞪着谷傲扬,几秒钟后神智才又回复过来。
“什么事?”齐霈文狼狈地狠狠抽了一口烟。
即使再惊讶不已,谷傲扬还是镇静地没有表现出来。他递出了一张纸条,并向齐霈文报告。“这是帮主夫人刚刚交代要给您的。”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看了齐霈文一眼。
一听到季心语有东西要给他,齐霈文一把抢过纸条,马上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
谷傲扬也在这时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他明白齐霈文现在最需要一个人独处,而且自傲如齐霈文,绝不会希望他脆弱的一面被人瞧见。
迅速地读完纸上寥寥几行字,齐霈文面如槁木地颓坐回皮椅上,手里的纸条也飘然落地——
隔天早上十点钟,齐霈文准时地出现在谢嘉仪的律师事务所里,这完全是应季心语的要求。当他一眼瞧见那个让他心悬挂念的身影时,情绪立刻激动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顾谢嘉仪在一旁劝阻,他一把抓住季心语的手,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责备。但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怨对,他还是记得控制手劲,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
季心语不说话,反倒是谢嘉仪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们需要谈谈,我先出去。”她根本就不希望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她希望齐霈文能力挽狂澜,尽力抢救他们的婚姻。
齐霈文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不过待她离去之后,他的笑容瞬间隐去。他焦急万分地转过身,心疼地看着才三天不见,却整整瘦了一大圈的季心语。
“心语,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我快急死了!”
相对于他的热切,季心语显得冷漠许多。
不过齐霈文仍然不灰心,“没关系,我想你也累了,我带你回家休息。”说完,拉起她的手欲往外走。
“放手。”季心语不动如山地坐在藤椅上,只静静地说出两个字。
“心语?”齐霈文不明白她的意思。
季心语的视线完全不看他,仍是冷冷的语气。“都是因为你,否则我的宝宝不会死。”
“我知道孩子没了你会难过,但是……”齐霈文的话被她冷淡地打断。
“别说了,反正我是铁了心要离婚的。”说着她欲按下通话键,请谢嘉仪进来,但在她身旁的齐霈文先一步抢过电话筒,不准她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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