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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你怎么天天在这儿?都不用上朝吗?”花想容奇怪地问,从醒来,就见他天天不离左右。

  “你身体还没康复,我哪能离开。来,快喝吧,这是玲儿特定为你熬的。”杜立平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和你非亲非故,用不着你管。”

  花想容心中却复杂万分,既贪恋他的温柔,又害怕这终究只是一场空;即希望这一切持续下去,如果是梦,也永远不要醒,又怕自己的身份连累了他。

  “谁说咱们非亲非故?你是我的未婚妻,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就要成亲的。”杜立平深情款款地说。

  “谁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花想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菱”形。

  “你忘了?我去大牢里看你时说的,还有你昏睡那几天,我也说过了。”杜立平理直气壮。

  “你……”他也太能自说白话了吧?“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你,何况我那时昏迷不醒,谁听到你在说什么?”

  “那好,我就再说一遍。”杜立平温柔地凝视着她的脸庞,“想容,嫁给我吧。”

  “拜托,这不是听没听到的问题,而是……我不能嫁给你。”花想容偏过头回避他含情的目光。

  “为什么?”杜立平的目光灼灼逼视着她。

  “咱们身份相差太悬殊,娶了我,你会被人笑话的。”这呆子的气势竟会这样逼人,令她险些招架不住。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这样的真正的君子,真心真情对她的人,她怎么忍心拖累?花想容心酸地想着,自己既然落了贱籍,哪里还有幸福的资格?“可是我根本不喜欢你。”只有硬着心肠拒绝他了。

  “啊?”杜立平一下子呆住了,内心一阵失落。是啊,从头到尾都是他认定了她,她根本没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小姐,”躲在门外听到了一切的玲儿忍不住掀开门帘走进来。“杜公子为了你,到处奔走。最后是向皇上求情,才救出了你。为了这,他还被皇上停职反省,罚了几个月的薪俸呢。”人家这样真心诚意地对小姐,小姐怎么还不领情呢?连玲儿都要为他抱不平了。

  “什么?”他为自己牺牲了这么多!花想容百感交集,都是自己连累了他。“只不过和我扯上一点边,你就被停职,要是……你的前途……”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杜立平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放松了。“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做我认为值得做的。”

  呆子!花想容忍住鼻酸,一板脸,“我说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怎么这么哕嗦!你这个人不解风情。又呆气十足,不过是个穷酸的小文官,我才看不上呢?”

  “你……”杜立平被意外的打击惊住了。“花姑娘,我……”

  “小姐,你怎么这样对人家。”玲儿不满地抗议。

  “烦死了。我最讨厌酸气十足的文人了。”花想容索性恶人装到底,“拜托你不要总是在我面前乱晃,我看了伤眼!快走!”

  “花姑娘……”杜立平还要说什么。

  “玲儿,送客!”花想容干脆一拉被子蒙住了脸。她忍不住了,她怕自己再说下去就要露出破绽了。

  杜立平失望地呆立片刻,对着蒙在被子里的花想容轻声说:“花姑娘,我先走了。过一阵子我再来看你。”

  “快走!快走!”花想容闷声闷气地说,手在被子外挥了挥。“以后别再来了。这里是青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杜立平长叹了一声,沮丧地走出门。

  “杜公子。”玲儿追到门外。“你别把小姐的话放在心上。我相信她是喜欢你的,你过两天再来吧。”

  垂头丧气地摇摇头。“也许她真的不喜欢我。我笨嘴拙舌,又书呆子气,不会讨女人欢心。总之没有什么优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几乎丧失信心。

  “唉——”

  “拜托,你已经叹了几百次气了。”正和石方对奕的林柏元终于听不下去了,“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只会坐在这里长吁短叹,有什么用?”

  杜立平愁眉苦脸地瞥他一眼,“你不懂。”他怎么会明白自己面临的难题呢?

  “我不懂?”林伯元指着自己的鼻子怪叫,好像他说了天下最滑稽的话。“杜兄,要说吟诗作文我比不上你,这要说对付女人你可就差我太多了。女人啊,脸蛋生得好当然重要,可性情温顺更重要。想当初刚到京械,我也差点被花想容的美艳迷失了魂,可后来领教了她那性子,啧啧,可再也没了兴致。瞧我现在的女人,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指东她不敢往西,多好。”

  “是啊。”石方点头附和,他和林伯元一样,落第后准备三年后再考,索性不回乡,在京城里住下,大部分时间都赖在杜立平的府邸。杜立平宅心仁厚,也不赶他们走。“白莲对林兄可是没话说。杜兄,我劝你不要迷恋花想容的美貌,找个性子温顺些的,反正是玩玩,干吗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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