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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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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止境——”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看见由巷口驶出的车正向他们加速冲来。 “危险!”非羽反射性地扑向李洵,两人向道路旁滚开。车子以飞快的速度辗过遗落的雨伞,溅起大片水花,随后扬长而去。 “老天!”李洵一身泥泞,惊骇地撑起身子,转身关切卧倒一侧的非羽,“你要不要紧?” 非羽没有回答,一骨碌地爬起身来,走向被汽车辗过的雨伞。 “那车子也真是的,连个车灯也不打就突然冲出来。你没受伤吧?”李洵见她站着,一句话也没说,担心地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非羽摇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地上黑紫色的金属片。这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迷糊的驾驶,而是父亲的警告。 警告,就像冷冷的雨水,没有尽头地泛漾而开。她什么也无法改变,什么也无法抗驳,只有孤寂无助地任人宰割。 非羽的内心感到有史以来最强烈的胁迫感,她难以扭转翰坤,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建筑起的世界,一片片地剥落崩解,一无所剩。 她摇摇晃晃地蹲下身,伸手拾起冰冷的金属片,紧紧地收纳在掌心。合起眼,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 “究竟发生什么事?”李洵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询问。 非羽再一次摇头,把脸埋在掌中,不发一语。 人应该是为了幸福而诞生的吧?只是由这双瞳所看出去的世界,为什么仅有扭曲后的光芒? 尽管跌跌撞撞想忘却一路走来的苦痛,却无力挣脱纠缠不止的午夜梦魇?纵使有什么努力想保护的事物,也无法令自己变得坚强。所谓的生命,到头来只是孤单的期待幸福吗? “非羽,没事的。”李洵以双手环住她的肩,像是安慰也像是保证地说,“真的不会有事的,真的。” 真的不会有事吗?她怎么能告诉他,父亲也许会毁了他。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她仍是不出声,他扳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住她,“真的会没事的。” “李洵……”非羽紧握着拳,压抑呜咽的冲动,任凭泪水蜿蜒而下。 “不管你在担心什么,把它统统交给我,好吗?”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保护非羽。 无论未来会存在什么苦难,都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克服。望着泛漾在湿漉漉地面的涟漪。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咖啡香,李洵握着话筒,压低了嗓音说:“非羽大概是太累了,已经睡着了。” “她还好吗?”止境关心地问。 “刚才有些激动,我想休息过后应该会好一点。”其实他也不能确定。 “那就好。” “对了,你知道一个黑紫色八卦形金属片的意思吗?” “八卦形金属片?” “嗯,非羽一直抓在手上的东西。”李洵盯着掌心里的金属片,好奇地问:“有什么特殊含意吗?” 止境干笑两声,“我想应该没有吧。” “是吗?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吗?”察觉她亟欲回避的态度,李洵多少心里有数。 “不,是你多心了。”止境委婉地笑着,“那么,非羽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你不打算告诉我是吗?”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你要照顾非羽姐,而我,也会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使力的。” “什么意思?”他不懂她话中之意。 “啊,非羽姐在你那里,可不能侵犯她喔。还有,她睡着的时候很可爱,要偷偷拍照就趁这个机会吧。一切拜托了。” “喂?喂?”止境没有给他任何回话的机会,立即挂断电话,他只有放弃探究,轻轻挂上话筒。 反复地再看了几回金属片后,他斟了杯咖啡,走进房里看看非羽的情况。 在雨夜中几番折腾,他们甫搭上计程车,非羽便睡得不省人事了。在不知道她的住处下,他只好将她带回家里。又担心浑身湿透的她容易感冒,只有硬着头皮请隔壁屋子的老太太帮她换上干净的衬衫、吹干她的头发。 李洵在床边坐下,啜了口热咖啡。 止境说睡着的非羽很可爱,他看着埋身在被窝里的非羽,不由得会心一笑。 深深的夜,淅沥的雨,在一切不能明确的气氛流动中,一些遥远而无法取代的记忆,就这么缓缓地浮现而开……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澄澈的苍穹上寻觅不着一丝云絮,空气里满满是蒸腾的热度,李洵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窗口,凝视着运动场上的球赛。 突然,他身后传来爽朗愉快的声音。不知由哪里冒出的非羽直直走向他身边,潇洒自若地倚靠在窗框上,“啊,球赛很精彩嘛。” “呃。”看见非羽的刹那便傻了眼的李洵,只有点点头。 非羽又看了几眼,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拍了拍他,“也陪我打一场吧?一对一。” “嗄?什……什么?”李洵睁大双眼望着面前溢满天使般笑容的非羽,顿时脑筋空白一片。 “篮球呀。天气这么好,不打球多可惜。”说完,不容他反对似地拖了他就走。 “可……可是我……”李洵手足无措,无力拒绝她,只能预见一场灾难。 对照正如同李洵的预料,一切惨烈得无法言述。拙于体育的他,无法控制沉重的身躯,即使是轻微的跑步,也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缺乏练习的运动表现,更是错误百出。 “不行,我不行了……”他追着篮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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