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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乐乐姊,我只是刚巧经过这儿,还有事不进去了,不知道大哥的身体还好吗?”寒静透过矮墙往里头望了眼,看见躺在草坪上睡着的大哥。

  “已经在恢复中了,再调养几个月应该就能完全复元了。”

  “乐乐姊,啊,你看我,我应该改口称呼你大嫂了。”寒静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浅笑着说,神情却隐隐然有丝紧绷。

  “无妨,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俞乐乐并不在意称谓这种事。

  抿了下唇,寒静再问:“那乐乐姊,我听说大哥他神智还未恢复,是真的吗?”

  “嗯。”

  “怎么会这样呢?大哥身上的毒不是已清除了吗?”寒静诧道,原先仍有些紧绷的神色,在看见俞乐乐颔首后一缓。

  “我也不知道。”关於这一点,她一直想不透,那日她还特地请姑姑替他诊过,姑姑也查不出原因。

  她们不是没有怀疑他可能是佯装的,但随即想到以他那冷傲的性子,是断然无法容忍自己那副颠狂、痴傻的模样的,便排除了这样的想法。

  因此她打算慢慢用药先调养好他的身体,视情况再说。

  说不定等他身体复元了,人也跟着恢复了。

  只是到那时候……思及此,俞乐乐不禁回头睐了眼酣睡在草坪上的丈夫。届时,她不知要怎么面对恢复神智的四师兄。

  寒静迟疑了下问:“那……大哥会一辈子这样吗?”

  俞乐乐还是摇头,“这我也不知。”

  “这样呀……”

  又说了几句话,寒静便离开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俞乐乐心头忽然生起一个奇怪的感觉,但她旋即摇头。可能是她的错觉吧,小静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大哥复无,除非……

  思及什么,她凛然一惊,蹙拧眉心,低头将这阵子寒静来探望她大哥时的事,仔仔细细地回想一遍,她接着想起那日四师兄喝下她调制的解药中毒时,寒静脸色很苍白,临走前身子还微微颤抖着。莫非、莫非她不是因为吓坏了,而是因为……四师兄中毒的事跟她有关?!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四师兄可是她的亲大哥啊!为什么她会想置自己的大哥於死地?

  “真是的,需要帮手的时候,一个个都走了。”一边走回寒锋住的院落,俞乐乐一边嘀咕着。

  她本来打算找几个师兄弟暗中帮她调查小静,希望是她想错了。

  但若四师兄中毒的事真跟她有关的话,那么幕后定然还有同谋,因为小静自幼体质虚弱,不曾习武,那日在后山打伤四师兄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她,而是另有其人,若不揪出此人,也许他会再暗害四师兄。

  可她今天找逼了寒星门,这才发现大家一早都跟爹和姑姑离开了。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吓!”俞乐乐来到门口,突然蹦出一个人,冷不防吓了她一跳,她定睛一看,发现那插了满头鲜花的人竟她家相公,她登时目瞪口呆,“四师兄,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寒锋从插满鲜花的头上拔下一朵朵的花,递给她,咧笑,讨好地说:“这花送你。”

  俞乐乐看看他,再低首看看怀里各种颜色的花朵,幽幽叹了口气。她是很开心他想送她花的心意,可是见他疯癫的将那些花插满头上,心口便不由得一疼。

  见她叹息,寒锋歪着脑袋问:“你不喜欢吗?”

  “不是,这些花很漂亮。”她一手捧着花,一手拉他进屋,进去后,她将花递给丫鬟,吩咐她去把花插起来,然后拉寒锋坐在一张椅子上,她取来一柄篦梳,解开他因为插了满头鲜花而弄乱的头发,为他重新梳齐。

  “以后不要再把花插在头上了,这样会弄乱头发。”她边梳边叮咛。

  “乱了迅雷再梳。”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行,那样很难看。”因为中毒的缘故,他的黑发有一半变灰了,还好毒解了之后,最近新长出的发根已恢复原本的黑色。

  “花很难看?”

  俞乐乐捺着性子解释,“不是,是你把花插满头上很难看。”

  “迅雷不喜欢吗?”他偏着头望她。

  “对。”她将他的头扶正,俐落地为他梳起发髻,再系上一条蓝色发带。“好了,你记得以后不要再把花插在头上,知道吗?”

  “好。”他朗声应道,起身后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你要做什么?”她纳闷地问。

  “换我帮你梳。”他兴匆匆说,解开她的长发,拿过她手里的篦梳,为她梳理一头墨亮的发丝。

  “我的头发又没乱。”她说,但见他动作温柔,也就由着他梳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梳着发,仿佛梳不腻似的,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俞乐乐舒服地眯起眼,半晌后,见他还在梳,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可以了。”

  “你的头发好亮好香。”撩起一缯发丝,他低头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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