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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大哥说娘不会让他跟我在一起,还说他心术下正,将来不会是个好丈夫。”

  “你大哥没说错啊,他居然接连两次哄骗你毒害自己的亲大哥,让你背上弑兄的罪名,确实心思歹毒。”看来四师兄果然有识人之明。

  俞乐乐的话不仅没有安慰到寒静,反而让她哭得更悲伤。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她,他只是想诱骗她亲手害死自己的大哥,若非乐乐姊,此刻她已成为弑兄的凶手了。

  寒静所犯的过错事关重大,俞乐乐无法不将此事禀报寒若芙,因为这样也许可以阻止寒星门与金乌宫的一场恶斗。

  经过俞乐乐一番劝说,分析利害后,翌日天一亮,寒静便在她的陪同下,去向母亲自首。

  “所以两次锋儿中毒都是你下的手?”听见女儿的话,寒若芙脸色森厉得可怕。

  “……是。”寒静垂着脸,无颜见母亲。她已横了心,娘亲若是想杀她,她也无话可说。

  咱的一声,寒若芙愤怒地重掴了女儿一掌,打得纤弱的她撞向桌角,摔跌在地。

  “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亲兄长也谋害,我留你何用!”寒若芙厉斥,抬起掌,心寒地要一掌击毙这没良心的女儿。

  见状,俞乐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架住她那要命一掌,求情道:“师叔,手下留情,小静她是一时不察被人所骗,并非有心谋害四师兄,你饶她一命吧。”

  “纵使她是遭人蒙骗也该死,已受骗一次,她居然还蠢得再让人欺骗一次,如此愚昧的女儿,留下只会祸害自己人,还不如杀了乾净。”说着,寒若芙挥开俞乐乐,此刻气头上的她,铁了心,要一掌打死这没用的女儿。

  就在寒静死心地闭起眼,准备受死时,门口忽传来一道嗓音,“悟空,你为什么要打悟净?三藏师父说过,师兄弟之间不可以相残,你乱杀人,不怕师父再念紧箍咒吗?”

  听见儿子的话,寒若芙那掌硬生生停留在半空中,她回头望向儿子,见他澄亮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再回头望向跪在地上一心受死的女儿。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女儿,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娘,是我做错了,您杀了我吧,我绝没有一丝怨言。”寒静愧疚地再望向寒锋,“大哥,对不起,都是我才把你害成这样。”跟着乐乐姊前来向娘自首时,她便有一死的心理准备,她很清楚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所以她不怨娘想杀她这个亲女儿。

  她只是怨,怨自己太傻了,爱错人、信错人,不仅毁了自己,也差点害死大哥。

  见师叔似乎有一丝心软了,俞乐乐赶紧再劝道:“师叔,既然小静诚心悔悟,您就饶她这一次吧,何况四师兄也没死呀,等再过一阵子,他便能复元了,他若知道您为了他而杀死自己的妹子,心里一定也不好过的。”

  其实在儿子出现时,寒若芙的杀意便消了泰半,此刻又听见俞乐乐和女儿的话,心里已再无杀意,毕竟再怎么说,眼前这人倒底是她亲生的女儿,由於性子的关系,她跟这双儿女素来不亲近,但身为一个母亲,她心里还是疼爱着他们的。

  半晌,冷静下来后,她缓缓收回手,冷沉着脸瞪向女儿,“这次姑念你无知,饶你一次,罚你到石牢去闭门思过三个月。”

  “谢谢娘、谢谢娘!”听见母亲不杀她了,寒静痛哭流涕地道,她接着来到寒锋面前,“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寒锋手上拿着一根树枝,笑咧着嘴敲着她的头说:“悟净哭鼻子,羞羞脸。”

  见一场母女相残的事就这样化解了,俞乐乐轻吐出一口气,秀媚的脸上漾笑,走过去,拉住寒锋的手说:“不要打了,你打痛小静了。”心里却暗赞着他出现得真是时候,还有刚才那些话也说得真好。

  “不痛,一点都不痛。”寒静又哭又笑地表示。比起她对大哥所做的事,这一点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寒若芙垂目看向女儿,抬首再望向一脸笑的儿子,最后觑向俞乐乐,那一向霜冷的嗓音说道:“乐乐,以后不许再叫我师叔,你已嫁给锋儿,该称呼我什么你应当晓得。”

  俞乐乐嘴角一抽,叫了她十几年的师叔,要她突然改口喊她娘,她还真是一时难以适应,支吾了半晌,这才腼腆地开口,“呃……娘。”

  “嗯。”寒若芙看似满意地点点头。

  “那……攻打金乌宫的事应该可以取消了吧?”俞乐乐试探地问。

  沉吟了下,寒若芙说道:“但说不定那唆使小静下毒的人,就是金乌宫派来寒星门的卧底。”

  俞乐乐思忖了下,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我听说那金玉瑶性子一向直来直往,似乎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何不先找到那个名叫鸿仁的侍卫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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