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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他阖着眼,薄唇微噙着笑意,“跟娘子行房要费不少劲,为夫现在筋疲力竭,得去周公那补补眠,待日后有空,再陪娘子。”

  知他指的是成亲那晚自个儿很粗暴的对他又咬又打的事,她羞窘地拉过被子盖住发烫的脸,没再出声。

  不久,听见枕畔传来细微的鼻息声,知他睡着了,她侧过头望着他,清艳的脸庞流露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凝视着他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梦中,己过世的娘亲又恢复了昔日的美艳容貌,她欣喜地上前,“娘,您的病都痊愈了吗?”

  “娘现下已没有任何病痛,颂晴,你好好跟着将军过日子,不过你要记得留着自个儿的心,别一古脑儿的都给了他,这样日后他若再娶,你便不会像娘这般伤心。”

  见娘亲说完,身影便飘走,她着急地呼喊着,“娘、娘……”

  等再睁开眼,天光己亮。

  床榻上已不见上官凤驰,她缓缓下床,兰儿听见声响捧着水盆进房,牧颂晴问道:“兰儿,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她平时不曾这么晚起。

  “元帅出门前吩咐,夫人昨夜很晚才睡,别吵醒夫人。”兰儿已经开始改口唤她夫人,不再称她郡主。

  “他几时出门的?”漱洗完,在兰儿为她梳发时,牧颂晴问。

  “约莫卯时。”

  她柳眉轻蹙,“这么早,他昨夜也很晚才睡,睡不到两个时辰。”

  “那也没办法,元帅要赶着上朝。”兰儿为她挽起发髻,“陆总管说陛下刚登基未久,局势还不稳,等局势稳下来后,元帅便不会再这么忙碌了。”

  “嗯。”这个道理她也明白,他现下位高权重,想必陛下十分倚重他。

  她不禁回想起以前在青州时的日子,那时他常在她眼前晃,虽然老说些揶揄的话惹恼她,但可比现下悠闲多了。

  位高权重又如何呢,在她看来,最重要的是日子能过得舒心。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图个快活,为了权势汲汲营营,值得吗?

  尽管他要她无须等他,自个儿先睡,但牧颂晴仍是每晚等他回来才就寝,在等他的时候,不是看书便是做些女红打发时间。

  来到都城已有数月,但她能见到他的时间不多,只有入睡前那一小段时光,她舍不得就这样睡掉了。

  咬断线头,拿着做了数日终于完成的靴子,她左右看了看觉得很满意。

  见他推门而入,她兴匆匆起身迎向他,但随即闻到他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昧,不禁蹙眉,“你喝酒了?”

  “嗯,陛下今晚赐宴,多喝了几杯。”他被灌了不少酒,带着几分醉意,一把搂抱住她。

  “你醉了。”她被他双臂紧紧搂着,有些不适。

  “我没醉。”他有些粗鲁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俯下脸用力吻着。

  他嘴里浓浓的酒味,登时在她嘴里漫开,她皱眉轻推开他。

  “我扶你上床安歇吧。”

  扶着他走到床榻旁,他却一把推倒她,然后压了上去,有点粗暴地扯着她的衣裳。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别这样,你醉了。”她不想在他醉成这般的情况下与他欢爱。

  “我说了我没醉。”他的黑眸染着浓浓情欲,“我想要你!”说完,他用力一扯,她的衣衫顿时被扯裂,他胡乱拉下她胸前碍事的抹胸。

  接着他俯下头,朝那樱色蓓蕾用力一咬,她不禁逸出一声嘤咛,吃痛地想推开他。

  感觉到她的抗拒,他的大手更加狂猛地抚弄着她的身子。

  在他有些粗蛮的抚弄下,她惊喘连连,力气仿佛全被抽走,身子瘫软无力再抗拒。

  最要命的是随着他的揉抚,她身子发烫,仿佛有把火在烧,连带她脑子也跟着发昏,对他的抗拒逐渐变成迎合……

  翌日醒来,揉着酸疼的身子,牧颂晴缓坐起身眉头微皱。怎么每次与他欢爱都在近乎粗暴的情况中进行。

  难道他喜欢在做那种事时动粗吗?

  “你醒了。”听见耳畔传来一道清冽的嗓音,她抬眸望向上官凤驰。

  “你怎么还在府里没上朝?”

  “我刚下朝回来。”他走到床榻边坐下。

  “欸,你今日没事吗?”真难得竟然能在大白天里看到他。

  “嗯。”昨夜酒醉之下强要了她,他颇感懊恼,也担心她不快,下了朝便赶紧回来陪她。见她颈子上留下的红痕,他眸子微微一敛,像在解释什么似的说:“昨夜我醉了,有些粗鲁。”

  “你没醉的时候也很粗鲁。”她没好气横他一眼。

  知她指的是新婚之夜,他挑了挑眉,“那次是你先食言,对我又咬又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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