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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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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狭长的眼瞟见他身上的衣袍、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他立即醒悟这少年为何这么吃惊,唇边倏然堆起一抹笑,热心的问,“要不要我帮你也把衣裳弄干?” 尽管惊叹于此人武功之高,但他并没有忽略对方脸上漾起的那抹不怀好意的邪笑,于是摇首拒绝。 “不用麻烦兄台了,我取火烘干即可。”由于每年这个时节,山里常会下起雷雨,所以上回来这里时,他便在里面事先准备了一些干柴,以备不时之须。 说着,他便动手取来事先堆放在角落处的柴薪,俐落的升起篝火,并在火边搭起一道木架,正待脱下外袍烘烤时,蓦然想起一事,暗觑任狂一眼,略一迟疑,这才脱去外袍,披于架上。 任狂走过来,随意的席地而坐。“你常来这里?” 斯凝玉低首漫应一声。“嗯。”自孪生胞弟去世后,这三年来,他每两、三个月至少都会过来一趟。 “那墓里躺的人是谁?”任狂接着再问。 他静默无语,垂目望着眼前燃烧着澄红火焰的篝火,无意向一个萍水相逢的外人透露什么。 不怎么介意他的沉默,任狂随意的伸指撩起少年的一绺湿发,注视着他的眸光微微黯了下。 “你淋湿的模样有点……” 见他投来的眼神有丝异状,斯凝玉陡然心生警戒。莫非他瞧出什么端倪了?“有点怎样?” “有点……诱人。”任狂猛然倾身靠向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的五官。 那端正清雅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庄严沉静,脸上浓淡合宜的剑眉令他增添了一抹勃然英气,不致使他秀雅的脸庞太过阴柔。 被他邪肆狂放的眼神看得心头微惊,斯凝玉不动声色的移了下位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耳畔却忽地听到任狂没头没脑的一句。 “就这么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他纳闷的偏头看他。 “我决定跟你义结金兰。” 斯凝玉被他陡然的宣告给惊呆了。 “我今年十九,你呢?”任狂兴高采烈的开口。 跟他义结金兰?一个甫见面之人 “呃、多谢任兄错爱,在下才疏学浅,不敢高攀。”斯凝玉委婉推拒。他们话既不投机,更没有一见如故之感,不想平白多出一位义兄。 任狂却回答,“无妨,我允你高攀,我应略长你几岁,以后你就唤我一声大哥,我带你闯荡江湖,增长见识。” “不,我……啊!”还未来得及拒绝,手指陡然传来一阵疼痛,只见任狂不知打哪取来一柄短匕割伤他的指头,接着也在他自己的指上划了一道血口。 就在斯凝玉错愕间,任狂将手指塞进他的嘴里,自己则低首**着他指头上的血,然后满意的笑露一口白牙。 “好了,咱们已歃血为盟,今后就是异姓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斯凝玉惊呆了,有一瞬间愕然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未遇过这样孟浪狂狷之人,“你……”好不容易能出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先叫声大哥来听听。”任狂笑得好不愉快,一脸期待的催促。 斯凝玉玄玉般的眼瞳只是怔怔瞅着他。被迫与一个陌生人结为兄弟,他不知该笑该怒。 或许他该义正词严的痛斥他一顿,然而望着任狂那染着浓浓笑意的俊颜,却又无从出声责备,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是打从心底为能与他义结金兰而欢喜的。 虽是对方一相情愿,但是……罢了。 “你不知我身份来历,怎敢贸然与我结拜?” 任狂唇际抹上一笑,“你是何来历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看你顺眼。哪,还不快点叫声大哥来听听。” 只因看他顺眼,这个武功高得出奇的少年便想跟他结为异性兄弟?在那双狂肆的眼神热切注视下,也许受到他的豪迈所感,半晌,斯凝玉终于缓缓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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