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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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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腹中空荡荡的?不、不止,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空的,仿佛那些血肉、内脏,全已离她而去,只剩一个空壳子苟延残喘在这世间。 急促的脚步声穿过回廊,接着门被用力的推开,一脸着急的劭扬走了进来,看到已睁开眼的章如雪,连忙走到床旁坐下。 “如雪?你还好吗?” 他温柔的探问,伸出手轻抚章如雪的额头,手下的温度,冷的令他心疼。 劭扬转头吩咐婢女:“再去生盆炭火,别冷着夫人了。”婢女颔首,连忙走出房门去准备。 章如雪对他的触摸毫无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床顶。 劭扬不死心,继续说道:“身体痛不痛?你摔伤了,为了让骨头长好,手脚已被固定,至少有一个月不能动弹,我多派了几个丫鬟过来服侍,你还需要些什么?我再叫人送过来。” 婢女走进,将火炉放在地下,便仁立一旁侍候。 “想不想吃点东西?” 劭扬的语气充满关心,但章如雪却觉得,他的话语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发出,怎么听也听不真切。 她只想问一件事。 “孩子呢?” 章如雪的声音虚软无力,劭扬听不清楚,只好反问: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章如雪用尽力气发出声音。“……孩子呢?” 房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对这问题做出回答。但沉默,已让章如雪明了一切。为什么她还活着?她本想带着孩子一起走,但她留下来了,只剩孩子在那孤寂黑暗的水中,飘荡浮沉,来不及出生,便又离开了这世界。 为什么她没死?为什么? 章如雪睁着双空洞的眼,应该要哭的,可是却没有泪水流出。 “如雪,看着我,跟我说话!” 劭扬发现不对劲,开始试图唤回章如雪的注意力。 “如雪!” 为什么她不再用点力,紧紧抓住黑水中的孩子,为什么松了手? “如雪,你不要吓我,你开口,说些什么都好……”劭扬摇着她,但章如雪的双眼,就是不移到他的脸上,只是恍惚游移着,找不到终点。 以后的人生还这么长,她就要这样过下去了吗?背负着劭扬的仇恨、背负着被父亲出卖的痛、背负着丧失亲儿的苦…… 章如雪缓缓闭上双眼,她不想听、不想看。没有知觉,就不会痛苦。 秋去冬来,树的枝头叶已尽落,取而代之初冬降下的细雪, 覆盖在树梢上,薄薄的像纸片似的,总是没几天就融了。 这日,居安拿着待处理的账本和文件想找劭杨,但找遍书房大厅皆找不到他,只能往后院走去。 最近劭扬是越来越难找了,以前那个将全副心力放在事业上的爷,近来有如换了一个人,放着自己的产业不管,成天只顾着章如雪,若爷再这样下去,生意还能做吗?居安微微叹气,穿过转角,来到后院旁的回廊,果然看到章如雪站在院子里,神情木然的发得,任由雪花降在她的脸上、肩上,再用化渗入衣里。 自从一个月前,她醒来问了爷孩子的事,之后就再没说过话。还在养伤时,她整天痴痴望着房顶,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等伤好了,就满宅邸的跑,劭扬只好整间屋子追,深怕她出事。 居安凝视着章如雪,只见她及腰黑发披散,越来越消瘦的子,让单薄的白色长袍看起来太过宽大,一双白旧的脚,就这样赤足踏在雪地里。 居安心酸的将近掉下泪来。 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汤汤,说劭府里的夫人早就疯了;但在他看来,夫人只像这深宅大院中幽幽的一缕孤魂,没有归处,到处寻找着她失去的一切。 章如雪又往庭院中央走了几步,伸出手想接住那些雪,但雪花一触到掌心便融化了,她抓了几次徒劳无功,疑惑的歪着头。 居安看着,怕她着凉,回头去寻纸伞,等他拿来时,正好看到劭扬拿着白狐裘走到章如雪身旁,将她全身裹住。 “如雪,别站在这,会得风寒的。” 章如雪蹩眉将他推开,把白狐裘扔到地上,离劭扬远了点但注意力随即又被雪吸引住,伸手去摸。 劭扬叹息,捡起狐裘拍了拍,再度过去将她整个人搂住、包住,章如雪用力挣扎,但劭扬硬是抱着她坐在庭院里的石椅上嘴里哄着。 “好,我知道你要看雪,我们一起坐在这看,好不好?” 章如雪挣脱不开,过了一会儿,力气用尽,便安静下来,似乎觉得狐裘带来的温暖也挺舒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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