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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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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走后,杜鹤才转移视线,瞥向一脸失落哀怨的俞一飞。 “这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师兄移情别恋了,我是不会相信的。”他抬了抬眉毛,向俞一飞问道。 俞一飞叹了一口气,“唉!这事一言难尽,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杜鹤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跟我说吗?我要听的是重点!大师兄称呼梅姑娘雪儿,他们之间是旧识吗?为什么之前没听他提起过——” 俞一飞赶紧举起一手截断他的问话,求饶似地道:“好好好,我会一一跟你说个明白,但是先让我喝口水吧,我渴得要死!” 说罢,他迳自走入大厅内,抓起茶壶便猛往自己嘴巴里倒。 直到他将一壶茶全部饮光后,杜鹤才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俞一飞抹了抹嘴巴,蹙眉想了一会儿,才道:“到了江南,我才知道梅姑娘原来是大师兄的儿时童伴,我想应该是他入师门以前的事吧,更教人震惊的是,梅姑娘她竟然是咱们那恶毒师父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杜鹤闻言,倏地眯起双眸,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起来他是在哪儿见过和梅绛雪相似的人了。 “除此之外呢,大师兄可曾跟你说过什么?这一路上他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你仔细想清楚,半点都不许漏掉。”杜鹤继续追问。 俞一飞却蓦地脸红了,有些难为情的道:“真要全部说得一清二楚?能不能省略一部分呢?” 杜鹤的回答是一记邪柔冷魅的笑眼。 俞一飞立即识相地摸摸鼻子,从实招来。 “二师兄,不瞒你说,我本来有意追求梅姑娘的,但大师兄他却警告我不许打她的主意,可他自己反倒和她亲密热络得不得了。我当然不服气了,便和他据理力争;然后,大师兄只回了我一句,说他对她另有打算,你说这算哪门子的回答?我无法心服,又和他争辩了一番,到最后他才跟我坦言梅姑娘是师父的女儿。” “大师兄说他对梅姑娘另有打算,这话是什么意思?”杜鹤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询问似地,一手轻刮着下颚暗自思忖。 “是呀,我也不明白。”俞一飞跟着抚着下颔沉思,“一开始我还以为大师兄被师父虐待了那么多年,嫌杀了他还不够,准备在梅姑娘身上一一讨回,以泄心头之恨,可大师兄却说他只不过是要梅姑娘替他治好他身上之毒。” 杜鹤闻言,眉头不禁蹙得更紧,“他真这么说?” 俞一飞用力地点了几下头,“你也不太相信是吧!我跟你的反应一样,所以又问了他一次,可你猜怎么着?大师兄只是跟我说了句‘你以为要解开我身上的毒有那么简单吗?’二师兄,你一向最了解大师兄的心思了,依你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 杜鹤心中蓦然一动,隐约明白大师兄对梅绛雪做何打算,但他没打算将心里所想的告诉俞一飞,只是淡然地道:“这事实在有些奇怪,我一时之间也理不出头绪来。” “啊!”俞一飞忽然大叫了声,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一双眼瞪得老大。 “二师兄,我忘了告诉你大师兄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那句话实在太诡异了,我怎么也想不透;更诡异的是,大师兄说这句话时,脸上竟出现那种阴森森的笑意,让我忍不住头皮发麻哩!” “哦?他说了什么?” “大师兄问我,如果他和梅姑娘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我会希望活下来的是谁?”俞一飞原原本本地转述着。 听完俞一飞的转述,杜鹤更加确定了自己方才的推测无误,这事他该不该插手呢?梅绛雪无辜的成了被牺牲的棋子,于情于理上皆说不过去,况且她背后还有个君少欢,一旦梅绛雪香消玉殒,身为义父的他有可能坐视不理吗? 俞一飞没察觉他凝重的神色,兀自嘟哝道:“二师兄,你说大师兄这样问是不是很奇怪?我当然希望他活着,但梅姑娘有必要非死不可吗?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嘛!我实在弄不懂大师兄在想些什么。” 杜鹤无暇理会他,只是低眉敛眼,暗自在心里想着:看来他必须找个时间和大师兄好好谈谈。 凝霜楼是一幢古朴雅致、临池而筑的独立楼阁,屋后是一片广大林园,环境清幽怡人,梅绛雪第一眼便喜欢上这处幽雅住所。 推开房门,是一间布置得极为典雅秀致的宽广房间,和内室仅以一道垂着白玉珠帘的圆拱形穿堂相隔,隐约可见寝房内的紫檀木床及微微飘动的白纱垂帐。屋里的摆设、一桌一椅皆擦拭得一尘不染,显见主人早已命人精心打理过。 对于冷雁如此重视自己,梅绛雪心里虽然欣喜,却始终不敢抬头望向他。她低垂着眼、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斜睇着他圈住她腰间的大手。 “雁哥哥,谢谢你!这里很美。”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试着挤出一些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在意自己的身子怎么越来越热;尤其是他握住她腰间的部位,彷佛有一把火在燎烧着。 她的结巴引来冷雁一阵轻笑,他假装没留意到她的不自在,只是转过她的身子,两手环抱住她,将她完全困在自己的胸怀里,眼对着眼,让她避无可避地直视着他。 “对我不必这么客气生疏,我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柔魅地笑看着梅绛雪,瞳眸深处却隐着一丝冷芒。“爹死了,照顾你的责任就该由我接手。真可惜,他老人家不能看见他一心想保护且疼爱的你,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清丽绝尘的美姑娘。” 一边说着,他伸出一手,以食指抚上她的眉宇间,轻轻滑移着。 梅绛雪只觉得脸蛋儿愈来愈灼烫,烧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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