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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在皇宫里,只有她杖责人,她还不知道被杖责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趁没有人发现,你快离开这里。”舒伯文好心警告她。

  这个时候,一支宫廷侍卫军经过,看见永乐马上跪地请安,从侍卫军的口中,舒伯文赫然发现自己的粗心大意,随即与魏弛一同跪地请安。

  永乐沉下脸,心里埋怨侍卫军出现得不是时候,她正盘算着好好戏弄他们一番,结果却不了了之。

  但是,这无损她内心的喜悦,因为她终于再见到他。

  午夜梦回,他好看的脸庞总叫她不经意想起,也许是上天听见她的呼唤,应许了她。

  “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虽然你不肯告诉我。”她拉起跪在地上的魏弛,凝望着他,对他的好感就在这一刻生根,并且迅速滋长蔓延。

  “现在你也知道我是谁了,不管我们是不是朋友,我都不会让你忘记我。”她自信的说。

  永乐再看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舒伯文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永乐公主?”

  他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美丽的公主远去的身影,实在想不通其中原委。

  “我说过我不认识她。”魏弛冷冷的说。

  原来她就是永乐公主,难怪会觉得似曾相识,多年以前,他们就是在这片假山流水初次相遇。

  她似乎忘了这件事,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

  李世民在皇宫内殿大声的对长孙无垢说话,似乎无意深入所谈的话题,是以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态度。

  “就算他真是尉迟敬德的儿子又如何?朕能坐拥天下,都多亏了尉迟敬德的帮助,当初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玄武门,死的会是朕,而不是元吉。”

  长孙无垢撇开头,对于李世民将功劳冠在尉迟敬德的身上,她实在无法苟同,是以不悦的抛下话,“那是过去的事,过去了就别再提起。”

  “可惜耿耿于怀的人是你。”他回敬她一句。

  她一怔,脸色十分难看。

  事实上,长孙无垢确实在意当年的事。

  当年尉迟敬德不顾主母和三位小主人命在旦歹,执意带领人马勇闯玄武门,姑且不谈他是为了拯救主人的性命,单就他在危急中抛下他们母子四人,就已经罪无可恕,叫她足以记恨一辈子。

  “当初为了敬德的儿子教坏永乐一事,朕已经听你一次,贬他们一家远离长安城,如今事过境迁,没理由罪及下一代,何况,他儿子还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材。”

  “这是两回事。”长孙无垢清淡带过一切,坚持她的主张。“他若是坦荡无欺的人,又何必隐姓埋名,可见他居心叵测,你不能上当。”

  李世民沉下脸,不高兴的说:“你是说朕是老糊涂?还是你认为朕需要你来辅助朝政?”他目光直逼她,沉声斥责,“你近来干涉的事务也未免多了些!”

  “臣妾不敢。”长孙无垢低头认错,不敢真的惹恼他。

  “不敢?”他冷笑两声,闭口口低喃,“你表面不敢,私底下什么都敢。”

  其实,李世民别有所指。

  在他对李治的无能感到失望时,本有意改立李恪为太子,但长孙无垢不允许,还指使长孙无忌在朝堂上公开表示反对。

  为使国家社稷从争夺太子之位的纷乱中,早日恢复安宁太平,他不得不妥协,这使他精神极为烦闷,或许这是他在位期间最感痛苦的一件事。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故,他才会刻意维护尉迟家的事。

  魏弛混入宫廷一事,他宁愿相信自己,不管这个年轻人是魏弛还是尉迟扬,他都相信自己的眼光。

  长孙无垢不知道太子一事已引起李世民的反感,还以为他有心偏袒,对与尉迟敬德有关的人事物更加感冒。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无话可说之际,永乐来了。

  她脸上带着奇异的神采,风姿绰约,像阳光下初开的花朵,娇艳欲滴,因为美好的事情正发生,她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甜蜜。

  李世民一见到女儿,精神为之一振,烦恼顿抛九霄云外。

  “你来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父王?”他先开口问道。从她喜悦的神情,他也察觉到她的不同。

  永乐点头,朗声说:“女儿一直在想父王的话,就在不久前,女儿终于想通了。”

  闻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不约而同相视一眼。

  永乐继续道:“为求远离这一切,请父王许女儿一位自己想要的夫婿。”“这下,她可是说出了真心话。”李世民闷声说道,根本不听解释。

  他们太意外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仿佛前不久,她还是他们呵护在手心的小宝贝,转眼间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此刻,她正主动要求一个夫婿,让他们从错愕转为惊喜。

  “你有了心上人?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位王公大臣?还是哪位王孙公子?”长孙无垢一口气追问。

  她早忘了先前的不快,此刻,她只是一名疼爱女儿的母亲。事实上,这同时唤醒她曾有过的盘算,认真思虑起女儿的终身大事。

  永乐微笑,天真的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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