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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尉迟一家都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没想到舒伯文来得这样快。

  “你还是别去,让爹替你去瞧瞧。”纵使嘴巴唠叨,尉迟敬德心里还是疼爱儿子的。

  “不。”尉迟扬阻止了父亲,严肃的说:“我的问题就由我去面对。”说完便走出去。

  前院里,舒伯文不安的来回踱步,一看见尉迟扬马上趋前质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永乐公主怎会看上你?你告诉过我不认识她,现在却当上驸马爷,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尉迟扬叹口长气,望着他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而且就算说了,你也一定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舒伯文一脸愠色,但他没有继续发作,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是以他伸手拉住尉迟扬的胳臂,边往外走边说:“我不需要你的解释,需要的人是婉儿,她一听说你被公主亲点为驸马,整个人几乎厥死过去,哭得死去活来,你再不去看她,恐怕会出人命!”

  “不,我不能去。”

  舒伯文一怔,停止了步伐,慢慢回过头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尉迟扬,不可思议的嚷道:“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弃婉儿不顾?”

  “去了又如何?”他反问。

  “你……”舒伯文被他问住了,但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他执意抱屈,“好歹你去安慰安慰她,告诉她,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这就够了吗?这样婉儿就不会受伤害了吗?”

  “你……”他又被问住,一时语塞。

  “我去只是徒增她的伤心,又何必呢?”

  舒伯文胸口郁闷,不吐不快,是以一古脑的叫嚷,“你在逃避,你不想面对婉儿,我看你根本是想做驸马爷,所以嫌弃我们舒家成了你的绊脚石!”

  尉迟扬默然,不为自己做任何的辩驳。

  朋友十数载,舒伯文了解尉迟扬不是一个攀权附贵的人,因此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过分了些,但想起妹妹哀求的面容,他不得不再次提出请求。

  “婉儿吵着要见你一面,就看在她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你了解婉儿的个性,只要好好跟她说,我相信她会接受的,就像当初你执意来京城求学,她也说服爹娘延后婚期,并且追随你到京城,看在这个情份上,你理当给她一个交代。”

  尉迟扬沉默许久,内心似乎经过一番挣扎,终于毅然决然的说:“我现在根本没有资格给婉儿一个交代,就因为我了解她的个性,才决定不见她。”

  舒伯文膛目,“你当真不管婉儿的死活?”

  “对不起。”

  “好!”舒伯文大喝,像铁了心似的,“十数年的交情也不过如此,我再也不会求你,但是婉儿要真出了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而你我的交情也到此为止!”

  语落,舒伯文愤而拂袖离去。

  这是尉迟扬被选为驸马的头一天。

  这头一天,他就饱尝家宅不宁、朋友决裂,以及负心汉的罪名,他不知道往后还有什么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至于还未进门就搞得轰轰烈烈的永乐,他对她已无好感。

  打从皇上亲口允诺婚事,永乐就不停编织着婚姻的美梦,终于,这天来到,她怀着期待与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了喜轿。

  虽说是自愿下嫁,但皇宫礼节一样不可少,因为永乐贵为公主,进门礼数自然免了,倒是尉迟家上上下下所有宗亲都来给她磕头请安,就连驸马也不能例外。

  夜终于深了,喜房里只剩下小俩口,洞房花烛夜却是异常的宁静。

  “你为什么不说话?”永乐悄声问道。

  尉迟扬没回答,依着刚离开的喜娘的指示揭开喜帕。

  她看见英挺俊朗的夫婿,甜蜜在心头,但他不曾正眼看她,就连现在也是静静坐在一隅,半天不吭声,像是她得罪了他似的。

  “你在生气吗?”永乐又问。

  他动了动,仍然不看她,只道:“公主累了,请早点歇息。”说完他径自起身。

  “你要去哪里?”她见他开门,忙开口询问。

  “这里是公主房,微臣不打扰公主休息……”

  “尉迟扬,你站住,不许走!”她开口喊,忙起身冲上前,在他跨出门槛前用身子挡住他的去路,仰头望着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终于看向她,但仅仅一瞥就匆匆别开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生厌。

  “这里是公主房,微臣不敢打扰公主休息,公主有事尽管吩咐微臣,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叫我永乐。”她抢道。

  他拱手,“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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