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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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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吧。”石磊往门内瞧了眼,脸上浮现讥诮的笑容,“我怕遇上不该遇到的人。” “除了秋池之外,屋子里根本……”本来还想解释的,她倏地住了口。 猛然抬起头,望进那双似乎经历过许多沧桑的棕色眼眸中,她瞧见自己竟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般脸红。 当年,她就是因为这双诱人的眼瞳而与他坠入情网,懵懂地献出自己最珍贵的婚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它的魔力仍在,依旧能轻易诱惑女人。 其实没必要解释的,说那么多干么,他们之间跟陌生人根本没两样。虽说他是她名义及法律上的丈夫,但实际上他们连一丁点的往来都没有,所以她没有任何义务做解释。 “不进来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舒冬海拍拍自己的额头,“好吧,那就站在这里谈。” “我是为你好。” 话是很冠冕堂皇,但真的讲起来,石磊还是感到吃味的。那天他听见如同亲手足般的黎胜宣布他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心中百感交集。 没错,他特地回台湾,为的就是了结两人之间的问题,从此你婚我娶,各不相干。 可事到临头,他竟然有种恼怒的感觉,认为他被妻子背叛。 好吧,要说他沙文主义也好,舒冬海不是王宝钏,毋需苦守寒窑十八年,他也不是薛仁贵,回家之后还得检试妻子的贞洁。但偏偏就是心中有股气,很难平复下来。 脑袋瓜中千百次告诉自己,快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可是又会找许多理由拚命拖延,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谢谢教训喔,我是不该邀请你进门的,万一让阿胜知道,徒增彼此困扰。” 舒冬海耸耸肩,“只是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较容易忽略小细节。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下次会多加注意的。” “你担心吗?” “担心你告诉黎胜实情?”她倨傲地昂起头,“我是无所谓,再说都已经发生了,隐瞒也没有太大意义。不如大方点,直接将咱们的关系摊在阳光下,反正总有一天会见光的。” “海儿,十年来,你几乎都没变。那天的见面,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她直率到近乎无所谓的态度,让石磊笑了,“那晚没有机会当面称赞你,经过这些年,你的女人味更浓了。” 见他如此和善,舒冬海也不好继续再当?婿下去,“谢谢夸奖。都十年过去了,我当然也会变。” “当初咱们怎么会昏了头呢?” “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总之,错了就是错了,都过去那么久,何必今天再来反省。” “抱歉。”石磊顿了顿,“没想到会在那么难堪的场合重逢,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用多说,我们今天最重要的问题是齐景熙和秋池吧。”舒冬海索性把话拉回正题上。 “没错,是他们。” “说,齐景熙想怎么样?” 见舒冬海盛气凌人的模样,熟悉的感觉更加浓烈,仿佛当年相遇的情境再度重演,叫人失笑。 那时候的她冷若冰霜,唯有碰上他,才会化冷为热,如锅子里沸腾的热水。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地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气呼呼地问。 “不,没事。”敛起笑容,石磊正色地说:“那个可怜的齐景熙想知道,他温柔可人的妻子现在做何打算?” “开玩笑,出问题的人是他耶!可怜,可怜个头啦。男人就是这样,没有肩膀承担重责大任。”听到不爽处,才刚平息的舒冬海又嚷了起来,“干么每回遇到事就推给女人。” “你也一样啊,别动不动就在男人头上扣帽子,为了那个沈秋池,齐景熙可吃了不少苦。” “泪流满面的人又不是他。” “哭不代表比较弱,OK?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很多事情男人都埋在心底,无处发泄。” “女人爱哭也有错吗?” “打从沈秋池离家出走后,齐景熙没有一天过得象样,成天像个游魂似地到处游荡,最惨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石磊替好友抱不平,“公平点,男女平等的定义,不等于男人要吃亏。” 其实舒冬海心里有数,否则早就让他吃闭门羹,毋需站在门口浪费时间。从头到尾,她们听的都是沈秋池的片面之辞,而且还是含混其辞,没有具体的原因。 若齐景熙真有错,秋池怎么不敢大声地把问题摊开来说呢? 但人都是护短的,就算错在自家人身上,要打要骂也要等回家以后,关起门来再做处理。 而面对外人的当口,只有一致地枪口向外啦! “既然他这么有心,怎么不亲自上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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