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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她怎么了?”沈秋池的话语中已经有了哭泣的声调。

  “昏倒了,快叫救护车。”顾春江抱着她的身子,同时指挥旁人的行动。曾经身为护士,此刻只有她最为镇定。

  “救护车、救护车是几号?”沈秋池拿着手机,早已经六神无主。

  “笨蛋,打一一九啊!”

  等救护车来将舒冬海送到医院,春、夏、秋三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分配工作,沈秋池陪在病人身旁,顾春江询问医生情形,而耿夏荷则帮忙办手续。

  耿夏荷拿着舒冬海的皮包到柜办手续时,从皮包中翻找出健保IC卡及身分证,递给护士小姐。等待的空档,她拿着护士小姐归还的身分证无聊地翻看着,瞬间,双眼被一行小字给吸引。她揉揉眼睛,再次将舒冬海的身分证拿近,定睛细瞧……

  没错,配偶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舒冬海总是推辞她们姊妹的介绍,原来原因在此呵。

  但结婚并非坏事,为什么她要欺瞒众人呢?

  神情复杂地走入病房中,耿夏荷将所有的人赶回去,决心单独面对舒冬海。

  两人相对无言,虽然内心很生气,但看到舒冬海的病容,她所有的责难都缩回去,不敢太大声。

  “我知道了。”耿夏荷缓缓地开口。

  手臂上挂着点滴,虽然面色仍惨白,但已经清醒的舒冬海望着她,有些不解。

  “你的身分证。”

  舒冬海点点头,“本来也无法一直瞒下去。”

  “你居然连吭都不吭。”耿夏荷气得忍不住嚷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姊妹放在眼里呢?”

  “唉!别说那些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还是个大学生时!”

  “哗!”耿夏荷抽气惊呼,“拜托,那时候你根本还是小孩子呀!”

  “已经满十八岁了。”

  “好,那……那个男人是谁?这些年又去哪里了?”耿夏荷抓抓头发,“老天,这怎么可能?叫我怎么相信?”

  “他十年前就离开台湾,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难道……”好友的话叫人头皮发麻。耿夏荷双手环抱在胸前,因为太过惊愕,已经坐不住,索性起来绕着圈子走。

  “没错。”舒冬海点点头。

  “你……”她吞了吞口水,“没被他连累吧?”

  “我没事呀,他移民出国,我会怎么样吗?”

  “可恶,你居然耍我。”耿夏荷哇哇大叫,“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胡涂。”

  “唉!我也很想知道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

  “怎么会呢?”耿夏荷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姊妹四人,几乎没有事情隐瞒,唯独你,什么都不说,未免太见外了。”

  “那场婚姻,基本上维持不到一个月就宣告破裂,只是孩子们的儿戏。”舒冬海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或许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所以才不敢向你们说出真相。”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所以我才一直无法答应黎胜的求婚。若有机会请你告诉他,不用再等我了,没有用的。”

  “你……还爱着那个男人?”

  舒冬海愣了会儿,“不爱了,我希望可以如此明确地回答,但很可惜,直到现在我仍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人又出现了吗?”

  “前些时候。”

  闻言,耿夏荷似乎只有叹口气的份儿。

  “真是的,要我怎么办?”

  “别替我担心,好吗?”

  “说得容易。”耿夏荷白了她一眼,“不知情的话当然可以不担心,如今我都已经知道事实,怎么能不替你担心?你今天会昏倒,大概也和那个男人脱离不了关系吧?”

  “我会和他做个了断。”

  “既然如此,那黎胜……”

  “算我辜负他。”

  “海儿……”耿夏荷还想说些什么。

  “我很累,想睡了。”舒冬海闭上眼,表明不愿再谈。

  “逃避不是办法,你终究得面对现实的。”

  舒冬海当然知道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只是现在,就当她是缩头乌龟,让她先躲在小小的壳中吧!

  因为无法从耿夏荷那里得到奥援,黎胜迫不得已,只好回到原点,采用最基本的方法--缠。

  每天早上,他守在舒冬海家门前,等着她出来。

  “冬海,你别拒绝我。”

  “阿胜,求求你让我喘口气。”看见门外的人影,她说完话后,硬是狠下心当着他面把门关上。

  每个晚上,他在她公司前等候,为的就是她的出现。

  “冬海,不管你的要求有多难,我都愿意做到,只要你肯嫁给我。”

  同时,黄雪伦的目光成了他压力的来源,每天看到她,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无法继续等待与忍耐,他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下她,双眼通红,粗鲁而残暴地捉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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