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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戏春”是她原先即预定要下手的作品,虽然预告已过了期,但那又何妨,她仍是照取不误,反正又没哪条法律规定当小偷的要守信,这个年头,信用?哼,不过是个屁。

  所以就算她曾答应他不再偷窃那又如何?是他先违背答应过她的话,将她给卖了。

  平静只是一种伪装,波涛汹涌被隐藏在乎静的海面下,她以为自己够坚强,却在迈开的每一个步伐中,尝到什么叫入了骨的痛。

  叶南纋带著广东粥回到蕼荁的住处,开心期待的打开大门,以为她会像翩翩飞舞的彩蝶投入他怀中,但扑向他的却是一阵冷风。

  那个小懒虫肯定还在睡,真是的,他都顺路去办妥了些事情,她却还在睡,带著既无奈又好笑的情绪,他来到床边。

  床是空的。

  他深吸了口气,不理会脑中传来的警告,她只是外出了、她只是外出了,他在心中反覆的告诉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负面的反应,任何一种负面的情绪对她都是不公平的宣告,因为她曾亲口承诺过,所以他毫无置疑的相信她。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他坐在床沿如一尊化石,坚持自己的信任是对的,坚持她会在下一秒钟出现,坚持她会信守承诺。

  然而,就在天将明时,天空翻黑成白,外头还有些迷蒙,但阳光却已自云端间急欲探头,夏天,天空亮得早,他已呆坐了一夜,若不是手机突然响了,他还会继续曾有的坚持。

  冷淡的应了几句,挂了手机後,他走到窗前点起了烟,平静的吞云吐雾,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人类毕竟是感情动物,终於他还是如同负伤的野兽,狂喊出声,手握成拳,捶向窗边的墙,他感觉不到手骨的痛,因为心痛早已麻痹了感官所有的知觉。

  她背信!她背信!她背信!

  这个念头仿佛一头嗜血的怪物,啃蚀掉他的心,也一并毁了对她的爱。

  他掏心掏肺的爱她,只要她说出口的,他都愿意无条件的相信,但瞧瞧她是怎么回应他的信任,她践踏他的心,辜负他的情。

  怀里恩爱的激情余温还未褪去,冷酷的冰寒就迫不及待的要投靠他的怀抱,这样的曲折变化太大,他却没有说不的权利。

  一通电话,只简单扼要的告诉他“戏春”已失,同时也不留情的将他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一室依然飘著幽香,是她惯有的气味,只是此刻闻来却只觉得刺鼻,恨不能消灭这气息,也一并抹去她在怀里烙印下的体温。

  什么叫景物依旧,人事全非,此时,是最好的写照。

  恨呀!如何能不恨,心头复杂的情绪全都归於一个恨字。

  蕼荁自从将“戏春”交给佟百梅後,也在佟家大宅中住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佟百梅并未将那幅画毁之而後快,而是将画作与之前她替她偷来的东西都放在一间收藏室中,然後有空时就到那里晃晃,只是每每晃出来,都可以明显的看到她的幽怨之气?

  换作其他时候,蕼荁或许会讪笑她的无聊,何必留著这些徒增自己火气的东西,眼不见为净,不如不看还心灵一个平静。

  但现在的蕼荁却无力去招惹这些,反倒也喜欢到收藏室去,她从来也没将这些东西看进眼里,只是纯粹无聊想打发时间,脑里大多数浮现而出的念头是想问他为什么?

  但在走出收藏室後,她就消极的将这样的念头隐藏起来,又何必问,为自己多增加些羞辱罢了,他的举止已表现得这么明显,聪明如她,怎么可以还看不破这红尘情关呢?

  叹息出了口,无意回收。

  “不值得的。”佟百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後,冷冷的说。

  蕼荁不需去问她怎么会知道,毕竟她从来无意隐瞒任何人,何况佟百梅向来注意她的生活动向。

  “嗯。”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一个无意义的回应。

  “男人不止喜新厌旧,还不懂什么叫永远,抱在怀里都是好的,离了怀抱,爱人也可以变成仇人。”佟百梅似有无限感慨。

  她或许只是顺口说出,但听在蕼荁耳里却是声声捶心的重击。离了怀抱,情人也可以变成仇人,好悲哀呀,不要这样行不行?

  “不相信?去问他呀,他是否将你放在心底,是否凡事都将你放在第一位,是否真的可以对你的过往既往不究,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了他难过成这个样子,失了自己的格。”佟百梅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她的情爱也是输得一塌胡涂,为了一场情爱输了所有的自尊,她不想看到蕼荁也同她一样这么悲哀,口头可以不承认,但她心底却不知不觉对她付出关怀。

  是这样吗?蕼荁低头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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