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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久后,她摇头,“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好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沈煜赫无法接受她的决定。难道,她终究是不肯相信吗?到底还有什么顾忌?她口口声声说她只是想甩了他,为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人报仇,但她明明爱他,她爱着他,那是多么浅而易见的事实啊!

  “除非你说你不爱我,否则,我不接受。”他就不相信她真的能说出口,说不爱他,是在欺骗自己,是不论再怎么勉强,也无法昧着心意的欺骗,但如果,能让痛苦就此停留,从此不再纠缠,那么……

  颤了颧唇,方媛儿极缓慢地开口:“我……不爱你。”其实她很懦弱,也很胆小的。

  空气凝结了,沈煜赫起伏的胸膛无法呼吸,喉结上下动了动,却逼不出字句,剩下唯一能追随的视线,看着方媛儿起身、转头、远离。

  真正的分手是很沉重的,当难过到无以复加,就算想放声大哭,也未必能落泪。方媛儿在背过身的那一刻,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楚诉说着——沈煜赫不是范宇翔的替代品,因为深刻的感情烙痕,复制不来。

  她起步走,却走得步步艰辛,好似践踏自已破碎的心一般煎熬。其实,她很爱他!这段爱情,并不苦涩,而是甜蜜的,但是,正因为如此的深爱着他,所以要推开他。因为,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

  在她的生命里,曾经送走过一个男人,顷刻间的天昏地暗,剥夺了她的阳光,曾经太痛过,让从此胆小的她知道,即便抵挡不了未知的命运,最少,她能让自己不必再有所牵挂,不会再有机会承受同样的绝望。

  没有事前通知,沈煜赫修长的腿,蛮横地跨入阮家大门,直接登门拜访,忙于监督大小杂务的管家没有阻止,因为沈煜赫进出宅院是常有的事,通常他都会来找少爷商讨些事情,只不过唯一古怪的是……

  此次他散发着严寒的低温,所到之处好比冷风过境,不同于以往总是会面带礼貌的微笑。

  管家于第一时间内通知阮翼成和阮月芸,当沈煜赫进到主厅时,他们已坐在沙发椅内等候。

  感觉到冷冽的气息直逼而来,令阮翼成肃了脸,一旁,阮月芸双手交叠在胸前,意外的并无欣喜神色,面露僵凝。

  将手中的牛皮纸袋甩在主厅的花雕桌上,沈煜赫的褐眸,沉了几分。

  “怎么回事?”阮翼成不懂好友的滔天怒意从何而来。

  问话落后,没人答腔,气氛陷人胶着,随时会一触即发,不知情的帮佣们识相的没半个敢凑热闹,全撤到别处。

  沈煜赫那两道没松开过的眉宇,揪得更紧,犀利的眼扫过面前的这对阮氏兄妹。

  阮翼成伸手去拿了那被甩上桌的牛皮纸袋,往里头探,仅匆匆一瞥,便了然于心。

  “这是……你搜集的证据?”反复深呼吸、吐气,沈煜赫强压缜定,“我受够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地问,就担心他是来划清界线、与他绝交的。

  “我不想再介入你们之间了。”他已经疲倦不堪,当初对于阮氏兄妹之间那种细微到不易察觉的牵绊,没说穿,是因为事实难堪,但现在,他不想再继续成为阮月芸禁忌爱情底下的障眼者。闻言,始终没反应的阮月芸心惊,轻垂粉颈,逃避视线。

  察觉到她的瑟缩,沈煜赫冷笑:“你赢了,满意了吗?”“煜赫,到底怎么了?”阮翼成问。

  “我们分手了。”

  瞠眸,阮月芸对上他阴晦的眼神。

  “拜你所赐,那天来公司找我,媛儿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如果她误会了,你就应该跟她解释清楚。”阮翼成不解。

  “没用的。”心,隐隐抽痛,“她不愿再相信我了。”

  “煜赫,我很抱歉,要不是我说溜了嘴,月芸不会藉机去公司找你,问那些话……”

  “你还要袒护她到什么时候?”扬声打断了他,沈煜赫闭了闭眼,“就是因为你的太过溺爱,才会造成她这样,难道你还不自知吗?”双手环抱自己,阮月芸木然的聆听着被道出口的事实。

  “什么非我不可?什么没有我不行?这些全都是谎言,全都是她完美无瑕的谎言,蒙骗了众人好多年!”

  用力地摇头,她否认,声音却颤抖不已,“我没有!”

  “你爱的一直是你的哥哥!”沈煜赫不容她逃避,一语道破,赤裸裸地摊开真相。

  经过主厅外的管家被话给骇住了脚步,阮翼成拿在手里的牛皮纸袋应声落地,阮月芸刷白了神色,一双幽瞳顿时失焦。

  “你只是因为你无法拥有翼成,才会将满腔的占有欲转移到我的身上。”他讽刺地笑,“把我当他的替身,尽情挥霍埋藏在你心里的那份无法言喻的不伦之爱。”

  阮翼成激动地站起身,“不可能!”他不愿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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