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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也对。”唐惟天同意的点点头,在废弃小丘上放下一座雕像,离开前手指不舍地抚摸它光滑的石面。

  那样的画面让官云漾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手又痒起来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强迫自己开口说话。

  “你那只饕餮刻得很好,为什么要丢掉?你不要的话,送我好了。”她一脸的惋惜。

  “不行。”他毅然决然阻断她的想望。“我失败的作品绝不外流。”

  “我完全看不到瑕疵,你竟说它是失败品,这只饕餮真的是太可怜了,你让我收留它吧,”

  他龟毛的习惯有时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明明是完美的艺术品,他却忍心舍弃;即使丢了,也不允许别人捡回去疼,宁可让一堆杰作在外头风吹日晒雨淋。

  难道他不知道她垂涎那座小山有多久了吗?给她一个过过瘾又不会少掉他一块肉!

  她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

  看出了她的不满,念在她多日的辛苦上,唐惟天退让了一步。

  “这只饕餮显不出霸气,的确是刻坏了。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刻个合格的送你。”

  官云漾怀疑自己除了幻觉外又多了幻听,不然怎么可能从唐惟天口中听到这么悦耳的声音呢?

  “你可以再说一次吗?”她的声音有些抖。

  “不要就算了。”唐惟天没耐心跟她玩。

  “我要!我当然要!”情急之下,她拉住他强壮的手臂。

  唐惟天慑人的目光马上朝她射去,而她却像是被吸住了似的放下了。

  “再不放手,我刚说的话就一笔勾销。”他下最后通牒。

  官云漾陷入了两难。

  最后,她务实的选了有形的物品。只是,双手的空虚让她又傻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接连几天下来并没有官云漾预测的人潮,偶尔出现的几只三脚猫软弱得不需要唐惟天出场,就自己认输的逃了回去,害她不仅没事做,想靠近唐惟天也没有借口。胸口的搔痒已经累积成另一种烦闷,搞得她很想学学埃特纳火山,不时喷发一下,否则真会闷出病来。

  无聊的她光是今天就绕了这栋大宅子六圈,加上之前居住的日子,里面能欣赏的艺术品,她闭著眼睛都能指出它们所在的位置、精确的尺寸以及细部型态,且绝不会出错。

  实在是想不出打发时间的方法,所以宫云漾在用完晚餐后,干脆颓废的趴在餐桌上以猛男进食的画面塞塞她饥渴的心口缝隙。

  “你这样很难看,毫无气质可言。官大小姐,你没问题吧?”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唐惟天终于发声了。

  只要口水没流出来就没问题。官云漾将下巴搁在桌面上,口齿不清地说:“有进步喔,你现在也会使用暗讽了耶。”

  唐惟天没好气的睨她。

  “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岂不就是退化了?一个月前你口口声声的礼教都到哪里去了?”

  “这里只有你,你又不喜欢那些规炬,我做给谁看?要知道,当一个淑女是很累人的。”这是她近来放松后的发现,原来她以前的日子过得还挺费力的。

  “你现在不收敛的话,改天回去面对人群时会调适不良。”他一边清洗用毕的餐盘,一边给她良心建议。

  听到他又提起离开的话题,官云漾本能的将它拒于耳膜外,完全当作没听见,也不愿去思考。

  眼看他就要窝回地底下去,不甘寂寞的她赶紧叫住他。

  “你晚上有什么计画?”

  唐惟天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不解的转身。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作息来了?”

  “没什么,无聊罢了。”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心里有太多复杂的感觉,可她说不上来。

  唐惟天再看她一眼,很直觉的回答:“我今天要整理工作室里的图稿。”

  一听,官云漾立即弹跳起来,眼睛为之一亮!

  “整理资料我最在行了,请务必让我帮忙。”她肖想踏进唐惟天的地下禁区已经很久,现在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了。

  “不必了。”他惯例的冷漠拒绝。

  官云漾那张好不容易才恢复生气的小脸瞬间黯淡下去。

  “这样啊……”她呐呐地缩回桌面上,两眼无神的对著杯子发呆。

  唐惟天看不过去了。“你非得用那张死人脸恐吓我吗?”

  “我没有……”连声音都可怜兮兮的。

  他无力地朝天花板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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