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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当初说一定会保持联络,结果她联络的对象是裴玦。这些日子来他的等待倒成了自作多情。

  “需要我帮忙吗?”欣赏完他恢复生气的样子,裴玦出声唤回他的理智。

  唐惟天甩头一瞪。

  “不用。”他嗜血的说。

  这只饕餮他会亲手交给她,然后咬断她的脖子。

  “那么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台北吗?这样也好,回去散散心总好过闷在这栋宅子里。”

  “我有说要回去吗?”唐惟天怏怏的瞅了他一眼。

  “自从云漾走后,你就像火山休眠,闷得发霉,害我以为你是得了相思病,对云漾念念不忘呢。”他说得很故意。

  听得唐惟天的耳朵马上热了起来。

  “我怎么样都跟她无关!”他大声反驳。

  他才不承认那只爱闹的小猫能影响他的心情。

  “是吗?原来是我猜错了,我以为你很想见她呢。”裴玦遗憾的说,狡狯的眼睛可没放过他。

  “以另一种角度来说,我是很希望她现在就站在我面前。”让他可以—手掐住她的脖子。

  他凶残的表情太明显,裴玦转不到粉红色的绮想上,干笑了几声说道:“不过,这次你恐怕必须回家一趟,除非你不在意念盈。”

  “你又想做什么了?”一提到疼爱的堂妹,唐惟天立刻竖起所有的防备。

  裴玦笑得很柔、很深沉。

  “我决定订婚。”他平淡的说。

  “什么?!”唐惟天跳起来大吼。

  “你跟念盈认识不到一年,家里的那只老狐狸跟那匹恶狼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谬的事!?”

  “想搞清楚的话,你何不亲自去问问他们呢?”裴玦一派的气定神闲。

  唐惟天怒得鼻子猛喷气,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声音。

  “好。”丢下一个字,他抢过裴玦手中的雕像,忿忿离开大厅。

  望著那个火车头般的背影,裴玦眯弯了深渺的绿眼。

  “亲爱的盟友,这下别说我都没帮忙了。”

  趴在电脑前,滑鼠无力地在四封甲mail中穿梭。

  无论官云漾看了几百遍,信里依旧是一堆没意义的客套问候,没有她想要的消息。

  “可恶的裴玦,居然小气到连他的名字都不提。亏我们是盟友,这点忙都不帮。”按照之前的惯例,她一边咒骂裴玦一边关上没用的视窗。

  这一个月来她还是很忙,忙著学术会议,忙著完成论文,忙著从裴玦口中挖出唐惟天的联络方式。

  要是早知道裴玦这么不够意思,她爸爸又弄丢庄园的电话,当初在机场就应该先要到唐惟天的私人联络方式,现在也不会卡在裴玦坚强的防守下了。

  “哼,报应。”

  在她丧气的时候,身旁又传来风凉的声音,官云漾确定自己真的是被神遗弃了。

  “爱德华,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她忍不住这么问。

  “从你冲上去抱住大师那一秒起就不是了。”坐在一旁翻著杂志的爱德华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么请问一下,你现在是以什么身分坐在我家的椅子上呢?”她很有礼貌的问。

  这个恨让他记上二十多天也够了,用不著再摆脸色给她看了吧?

  “为了捍卫珍贵的艺术资产,我必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爱德华说得冠冕堂皇。

  “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大师。”她只想亲近他,偶尔小小欺负他一下。

  爱德华不屑的瞟她一眼。

  “你会亵渎他。”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惊跳了下,死都不敢让他知道她已经蹂躏过他心中的神了。

  “我跟他是朋友。”她试著跟他解释。

  爱德华彻底怀疑她的说法。

  “你会安分的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吗?你对他没有非分之想吗?云漾,别自欺欺人了,这个月你焦躁郁闷的样子我看得还不够多吗?”

  掩饰不了自己的感情,官云漾认了。

  “对,我是喜欢你的大师,你要视我为情敌吗?”

  爱德华大力合上杂志,目光不善地瞪住她的脸。

  对峙了几分钟,爱德华先打破紧张的气氛,幽幽吁了口气。

  “你应该早点说出来,这样就能早点下定决心。”他语重心长。

  “下定什么决心?”她听得一头雾水。

  爱德华不认同的摇摇头。

  “你在怕什么?如果你愿意,大可飞去西西里岛找他,为什么要用一堆借口阻止自己的感觉呢?”

  被人戳破内心最隐密的角落,官云漾的心口开始抽痛。

  她害怕心再被刨开一次,所以才会这么畏畏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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