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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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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织夜沉浸于苦心经营三年有成的感慨之中,楼主夫人慢条斯理地从茶杯底下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对了,五六天前有人派人送了这封信来,说要委托我们办一件任务。” “都这么些天了,想必娘已经分派下去了吧?” “还没,这事有点棘手。” “我看看。” 织夜自母亲手中接过信函,一看之下,脸色都变了。 “俎杀‘天子’?!” “是啊,依我看根本不可能……” “问题不是这个!”露出难得的激动,织夜兴奋中提高音量:“信中提到,他也明白天子不是好杀的对象,因此同时发函流星楼、辉月楼、射日阁,谁先半成谁便能得到五十万两黄金的报酬,娘,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尖锐的女音震得一向爱静的楼主夫人扶住额头:“也就是说,事成之后,我们可以获得一笔天字酬金。” “错了!这笔委托里银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我们三大组织首次同场竞技。只要我们拔得头筹,抢先取下天子的项上人头,流星楼必可恢复以往的浩大声势,将辉月楼和射日阁压下去!” “喔。” 楼主夫人不甚起劲地应答,听得织夜挑起柳眉。 “娘好象不怎么高兴?” “赢过夙敌是很好,但我们挑得下这场吗?” “天子称霸江湖二十年,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可我们是暗杀者,没人要求杀手要明刀明枪地上门挑战,总有法子找到天子疏于防范之时,只要天子有那么一瞬半瞬的松懈,也就是我们乘虚而入的时刻!” 女儿自信满满的声调,让楼主夫人也生了点信心:“那么,你打算让谁去办这件事?”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天星自然是不二人选。”如玉面庞上闪过一丝嘲笑的笑意:“问题是天星既挑剔又怕死,这桩任务走着出去,躺着回来的机会又特别高,只怕他会抢在前头推得一干二净。” “那就只有蓝星了。” “蓝星……” 与过去三年间听到这个代号时的反应一样,织夜赛雪欺霜的玉手一伸,轻轻按摩起太阳穴。 光是听见这个名字就教织夜头疼。 “想叫动他……可不容易啊。” “有你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楼主夫人很捧场地赞扬着。 “是这样就好了。”织夜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不善地转向楼主夫人:“娘,这么重要的书信,你居然扣了五六天才交给我?” “呃……那天我正看着,你七婶刚好来串门子,我们聊了起来,这信也就撇下了……” 听着听着,织夜发现信封上陈列着好几处碍眼的茶渍。 “不只如此,你还把信当杯垫,垫你的热茶!娘到底明不明白,这封信对流星楼有那么重要啊?怕是其他组织早已部署妥当的时候,我们却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光这一着就先机尽失啦!” “所以我刚才不是交给你了吗?”楼主夫人委屈地抹摸眼角。母亲天生适合当一位养尊处优的娇妻,而不是管理基业的贤内助,虽然织夜早就明白这点,此时也不竞无奈深叹。 “娘,这桩任务就交给我吧。我要让流星楼的名号再一次震撼江湖!”说到后来,已经是豪情万丈。 “你要亲自出马?” “怎么可能?”织夜脸上浮起若有所思的微笑:“我要调动这两颗星,由他们去实行。” 第二章 世人大多数只知道流星楼是个杀手云集的组织、所在地隐秘,而不晓得它其实是个傍山面海,有着天然景致的好地方。 海天相连之处,甚至可以见到海鸥低翔而过的踪迹。 海岸边,一名蓑衣笠帽的青年安详自在地静坐垂钓。 几乎盖住整个头的宽大斗笠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秀脸庞。来到流星楼便未曾修剪过的发丝,垂落几屡盖住了眼眉,修长健硕的身体端坐在岸边石上,宛如老僧入定般凝定不动。 远远望去,此人仿佛早亿融入蔚蓝的海景之中,隐隐约约显现出遗世独立的独特气息。 “蓝星大人!您不说一声就跑来这儿垂钓了,我找得你好辛苦哪!”贴身侍从气喘喘地跑来。嘴上是抱怨连连,投向青年的目光却是崇拜。毕竟他的主子可是组织中唯一能与大小姐抗衡的人物啊! 不仅如此,在流星楼这个以为组织赚进的酬金多寡定排名的地方,蓝星三年只出动过三次便跻身第二,所有人说要是他肯勤劳点多接点任务,天星占据多年的流星楼王牌地位只怕早已易主。 撇下蓝星对组织的贡献不谈,光是刁滑似鬼的织夜小姐居然拿他没辙,老要三催四请才能请出这位组织内部私下公推的王牌杀手,就够楼内经常遭受织夜恶整的上下人等刮目相看了。 到了后来,织夜小姐甚至严禁下人在她面前提起蓝星的名字,只也她听了就犯头疼! 连织夜小姐也不是对手…… 能服侍蓝星大人,真真是他小西近生最大的荣幸啊! 蓝星——也就是两年又十一个月前被织夜以代偿三文钱的饭钱拐进流星楼的南宫禅,他将庸懒的目光自海面收回,看向这个服侍他生活起居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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